刘备道:“那……二位先生就自去安排吧。但有人员调拨,无需上禀于我,皆听二位裁处。”
诸葛亮与庞统领命而退,留下个刘备仍旧在厅中紧锁眉头。
庞统府坻,诸葛亮与庞统对席而坐。诸葛亮看看庞统的居所摆设,摇头笑道:“我说士元,主公前前后后赏赐给你的那么多钱帛,只怕你全都拿来买酒喝了吧?”
庞统哈哈大笑道:“差不多吧。不过老实说我就怕碰上张翼德,他一来我这里我的酒还不够他一个人喝的。”
诸葛亮微笑着品了一口酒笑道:“那不是正好?你一直找不到好的酒伴。”
庞统扁扁大嘴,不加评论。几杯酒下肚,庞统道:“谈点正事吧。张仁此来提议救圣上出许都一事,你我各见其利,但其弊端也着实不小,你我也该都心知肚明才是。”
诸葛亮道:“别的还好说,我到是没想到张仁会直接说将圣上交给主公。仅以此而论,张仁不外乎就是想嫁祸给主公,自己又不得罪到曹『操』。嫁祸一计我们不怕,若应对妥当反为大福矣。我真正担心的是圣上来此后,那些会随后赶来的汉室旧臣。这些人要是一来荆襄,主公以后的日子可不太好过啊。士元……”诸葛亮脸上的笑意退去,平静的望向庞统道:“我想知道你心底的想法是不是和我一样。”
庞统也没有了笑意,闭上双眼把玩了酒杯许久才阴沉着声音道:“该来的让他来,不该来的……就让他们永远的留在许都吧。没办法,主公于世有仁义之名,也依仗这仁义之名来收拢人心,有些恶事必须得是我们在暗中帮主公去做。”
诸葛亮默默的点点头。沉『吟』许久后才道:“不过这个张仁真的很会挑时候,先是把荀文若从许都挖走,让许都之中人心动『荡』,然后又是选择曹贼出兵合肥的这个时机。”
庞统道:“话是不错,可是你认为这个张仁所说的已经有所准备真信得过吗?”
诸葛亮道:“当然信得过。这个张仁做事一向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时就肯定是已经作好的万全的准备,之所以没有向主公说出什么,多半也是有他自己的顾虑,必竟这件事保密为第一原则。再者他向主公提出的要求其实很低不是吗?只是希望主公能借几员战将,另外就是在救圣上出许都,逃至荆北的时候派兵救应一下而已。纵然其事未成,对主公而言也没有多大的损失。”
庞统道:“的确如此。不过我还是有些想不通,张仁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纵观全计,自始自终张仁都是在暗中行事,并不在此计中『露』一下名。虽有嫁祸之嫌,但我还是看不出来他到底能在这里面捞到些什么好处。真的只是为了向圣上尽忠?我看他并不像是那种人啊。”
诸葛亮沉『吟』道:“我到是有看出来两点。第一是制约,也就是制约住曹『操』继续一家独大下去的势头;第二就是制约住之后,他才能够保持住现在的地位与旧有的商路。诂计张仁就是怕曹『操』的实力越来越强,真的有朝一日会一鼓作气的灭掉主公与东吴,那样的话他的商路不但保不住,只怕连三州之地都会尽入曹『操』之手。据我所知,今日的曹『操』一但擒住张仁,那可是绝对不会留的。其实不论对谁而言,这个张仁都是个掌控不住的人物,不杀不行啊。”
龙凤军师又对饮了几杯,庞统问道:“张仁的借将一事,孔明你打算是借谁给他?今日密谈之中,我看关、张、赵三将都有跃跃欲试之意……”
诸葛亮哂笑道:“你一向最喜欢评论人物,看人的眼光也极毒,该派谁去你心里会没底?”
庞统笑道:“瞒不过你!主公手下至勇者当属关张赵三将,其次当属魏文长。不过关云长相貌太过出众,旧日里又曾在许都住过多时,一入许都便会被人认将出来,瞒不过人;张翼德嘛,『性』子太过急燥,他去只会坏事;魏文长心『性』高傲不肯服人,一但有自作主张之举铁定坏事。如此计来,只有赵子龙可担此任。不过赵子龙在新野、长坂两役何等的威风,曹营中认得他的人也不在少数,想瞒天过海只怕还得费些功夫吧?”
诸葛亮道:“这个交给张仁去费心吧,我想张仁自有他的办法。前者挖走荀文若,多半是张仁他自己去过许都才成的事。实在不行,让拙荆月英出马便是。”
庞统的一口酒喷到了地上,呀然道:“你还真舍得啊!不过论易容之术,确实无人能出你的黄夫人之右。唉!当初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不然的话……”
诸葛亮脸一沉,示威『性』的端起酒杯道:“你再敢往下说信不信我泼你一身的酒!?”
“不说不说!真惹得你动了怒我还打不过你那!”
合肥那边,曹『操』与孙权正在鏊兵。而在襄阳,刘备与张仁都在暗中作着前往许都的准备。事情太大,张仁凭着些许的记忆,推测出曹『操』会在建安十八年春留兵,也就是孙权写下那“足下不死,孤不得安”这八字真言的那件事。时间比较紧,所以动作一定要快。
史阿带领的死士部曲当时是随张仁先停留在了桂阳,等张仁一接到刘备的答复之后马上就赶去了襄阳会合。此外张仁还特意把徐庶给调了过来作为这次任务的主事人,张仁自己则留在桂阳坐镇,等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