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英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现在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的了。再者圣上只是小病,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三日之后定可动身。”
“希望如此吧……我去看看曹四公子。”
田庄中的某间房中,曹植被五花大绑在卧榻上,嘴里还塞着一团帛布以防他大叫出声。此刻曹植仰望着天花板,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房门开处,徐庶端着些饭食步入房中。先是望了曹植数眼,稍作沉思后道:“四公子,用些饭食如何?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出声叫嚷。”
曹植侧过头望了徐庶一眼,微微点点。
徐庶小心的把曹植口中帛布一点点的抽出,全部抽出之后,见曹植没有什么举动这才放下心来,端过饭碗道:“若不以我为粗鲁之人,就容我伺候四公子进食吧。”
曹植的头扭向一边:“让你喂,就算是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腊。要么让玲绮来喂,要么你给我松绑,我自己吃便是。”
“……”
徐庶无语。低下头笑了几声才道:“四公子你还真会难为人啊。让吕姑娘来喂你进食?信不信她一进来就会把你暴打一顿?至于给你松绑……四公子你认为我敢吗?”
曹植哼了一声道:“哼,无胆鼠辈!”
徐庶哑然失笑道:“是,我是无胆。可不知是谁一听闻到子龙的名号便惊骇得晕了过去?”
曹植怒道:“我岂会怕曲曲一个赵云赵子龙?我且问你,你们潜入许都又在城中生『乱』,是不是圣上已被你们劫出许都?”
徐庶执碗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他们带着献帝躲藏在这田庄里不过两天的时间,而且曹植从醒来之后一直是处于隔离看守的状态,根本不会有谁告诉他献帝就在这田庄里的事。可是现在曹植却一句就道破天机,可以想像得出曹植是何等的聪明人物。
曹植看见了徐庶的反应之后道:“果不其然!我所惊骇者,乃是没有料想到许都城中的祸『乱』,并非朝堂『乱』党独力而为,而是有荆州刘备从中策应。单凭朝堂『乱』党,他们在许都中还成不了什么大事,但如果有刘备掺杂在其中则后果难料。可惜我身在许都却不能加以防范……”
徐庶摆手打断曹植的话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是被吓晕,而是气急攻心才晕过去的总可以了吧?张嘴吃饭!没必要的话我不想伤你『性』命。”
曹植望望徐庶,勉强吃了几口之后忽然问道:“先生贵姓?”
徐庶警觉的回应道:“我姓甚名谁无关紧要。四公子不必动问。”
曹植不再作声,老老实实的接受徐庶的喂饭。不过曹植心中暗想道:“此人是谁?观此人在这队人马之中地位极高,而且从能够指使得动赵云来看……莫非,是刘备手下的头号军师诸葛孔明?不太像啊,孔明身高八尺有余,他才……庞统?他也没那么难看。可刘备手下能排得上号的头面人物,又有着如此智谋的人就再也没有了啊!难道说刘备又招纳到了民间散落的大才?”
于是乎,曹植暗暗对徐庶可留上了心。
二十多天之后。
赵云与徐庶这一行人一路上昼伏夜行,专挑山林小道,避开关口要道,真可谓是历尽高山险阻,终于越过了宛城边界,进入了荆州北部新野的势力范围。眼下一众人等如果能走快一些,可能在天亮不久就赶到新野城下。
这一路献帝三人组可真是吃尽了苦头。因为走山道不能骑马或是坐车,要强的献帝又不肯让人背着走,连带着伏完和伏后也不敢被人背,一路下来三人组的脚底板可都磨出了老茧。此外还有一个曹植,不过,看起来曹植似乎是所有人当中心情最轻松的。别人是在赶路逃命,他反到像是在踏雪冬游。而且这一路上为了方便一些,徐庶大胆的没给曹植上绑绳堵帛巾,只是让几个死士盯紧曹植,曹植也乐得逍遥一般,路上只要看见些稍美的景『色』便会『吟』出些歌赋出来。
不『吟』还好,一『吟』出来稍懂一些诗辞歌赋的人都在心中赞叹不已。月英也时不时的会和曹植攀谈一下,讨论一下诗歌方面的心得。献帝三人组脸上难看是不错,不过见曹植不给他们添什么『乱』,加上徐庶又一直在苦劝,也就放任不管。反正等逃到刘备的势力范围里,确定了安全无忧再拿曹植开刀也一样。
又行了一阵,赵云手搭凉篷向前望了一下,笑着向徐庶道:“徐先生,你可还记得前面是什么地方?”
徐庶望了一眼亦笑道:“怎敢忘却?前面就是博望坡,你我初次合作大败曹兵的地方。唉,看见了博望坡,那新野城就在眼前了。子龙,派几个人马上赶去新野城,请皇叔速派兵马车驾前来接驾。我看圣上现在也走得累了,在此歇息片刻也好。”
赵云点头称是,唤过几个白马义从吩咐了几句,白马义从领命而去。徐庶掉过头去向献帝解释了一下,却不料献帝很不高兴的道:“既然新野城就在眼前,又何须暂歇?徐爱卿,吩咐人马向前紧赶几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