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总兵府侍卫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就是没法让那些愤怒到了极点的军卒离开。反观同样在门口警戒的锦衣卫缇骑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不理会那些怒到了极点的士兵。
闹出来的动静太大,终于惊动了总兵府的张儒和缑谦,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矛盾,缑谦拉住张儒,自己走出总兵府。
一看到总兵大人,那些士兵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纷纷诉说心中的苦楚。
“将军,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将军,这劳什子九边总督倒行逆施,不把兄弟们当人看,再让他这么搞下去,咱辽东镇不用蛮子来打,就会被他整垮的。”
“将军,您是不是不管我们了,我是二狗子,跟着你打过建虏的二狗子。”
“将军,看在您的面子上这次咱们不闹腾,可一百多兄弟现在都在病床上躺着,将军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给咱们一个交代。”
唱苦情戏的有之、威逼者有之、言辞激烈者有之、低声下气者有之。
缑谦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钢牙不停咬合,直到所有人都安静了,他才缓缓道:“督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为了你们战场少流血,只有让你们平时多流汗。这点苦都受不了,还有脸说是咱辽东镇的爷们!”
一个壮汉在这大冷天的依然穿着对襟小袄,他扒开面前的几人走到最前面,语出不忿:“大人,要训练,等开春了之后再训练兄弟们没有怨言,可是现在这天,您又不是不知道。辽东乃是苦寒之地,大部分兄弟身上都有寒疾,他还要我们在这冰天雪地里训练,出了一身汗之后再躺在冰雪之中,人就算不冻死,也得让他玩死。我们是辽东镇的军卒,是大明的边军,可不是某些权贵手中的玩物。”
缑谦怒道:“放肆,京城的权贵什么模样本官不知道,但是张大人是什么样本官是知道的。你们不就是觉得锦衣卫做得过分么,好,本官就在这里问问你,你自问手下的人有本事跟锦衣卫的人对战么?”
“战就战,还怕两个小崽子不成。”那壮汉很不在乎地道。
缑谦对门口的锦衣卫道:“出去个人,今天不把这小子给老夫打趴下了,你们就被跟锦衣卫待着了。”
别的本事没有,缑谦要让张儒开革一个锦衣卫,还是很简单的事。
那些锦衣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有动静。
缑谦不满地道:“莫非你们觉得老夫说话不好使了?要不要我去找督帅说说?”
本来不想轻易动手的锦衣卫校尉又犹豫了一会,这才推出一个汉子来。
缑谦看到这汉子之后,嘴角勾起了笑意,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儒身边的贴身侍卫――范统!
范统压根就没把那壮汉看在眼里,下去之后三拳两脚将对方放倒之后还竖起了从张儒那里学来的中指。
最厉害的人被打倒了,那些军卒也不好意思再闹腾下去了,唯有为首的大汉依然不服:“一人强不代表所有人都强,有本事来一场光明正大的战斗。”
躲在门后的张儒听见此话闪身出门,淡淡道:“好,我答应你,如果你们败了,就给本帅老老实实的训练。若是本帅的人败了,往后你辽东镇所有卫所的人,要怎么训练,本帅插嘴半句,就不是人养的。”
“好,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双方谈妥,闹事的士兵渐渐散去,张儒重新回到总兵府内,从后门将马三一家送出。
一行人乘坐马车向城外走去,出城十里地之后,马三执意离开,张儒这才让他下马车步行。
“此去建州,一路凶险,多保重。”张儒用力拍打马三的肩膀道。
马三点点头,看了看被张儒牵在手中的长子,又看了看身边娇妻怀中的幼子:“将军保重。”
“你先出发,锦衣卫的人随后就来,记住,安全第一,实在不行,可以把我卖了,但是绝对不能出卖大明。”张儒又叮嘱道。
马三虎目含泪,别过脸去,背对着张儒甩了甩手,走了几步突然转身:“将军,若是末将有个好歹,请将军记住,我叫马进忠!”<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