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张安猛的一拍桌子,那厚重的实木桌子在他一巴掌拍打下立马出现了一个手掌印。
老将军气得眼睛瞪得溜圆:“他是我大明的边军,竟然认贼作父!”
张儒苦笑着解释道:“其中关节,还请将军听小子细细解释。”
张安气呼呼的一屁股坐下道:“行,我倒是要看你小子能给我解释个什么花出来。”
“这巴图孟克,原本姓甚名谁连我都不知道,后来鸦角山遭逢劫难,他是被老卒们生生挂在城墙上才逃过一劫。
对于他来说,这是劫后余生,对于那些鸦角山战死的猛士来说,这是为鸦角山守军留下一颗种子。
对于我来说,正好是一个让鞑靼不再连年犯边的理由。
大明需要平稳的发展,我想这一点将军也不能否认。平稳之下如果有鞑靼连年犯边,光是子啊军费上浪费的国帑就不是一笔小数目。如今海禁刚开,水师练就又是一大笔军费支持,这都是靠着文轩号的银子在支持着。
不瞒将军说,张文轩希望大明富强,但是张文轩也是个凡夫俗子。那都是手下兄弟费劲心思赚回来的银子,我得让他们看到回本的希望。
等航海远洋之后,带来了收益,这笔钱我第一时间就会找陛下要。
鞑靼犯边一次,我大明耗费资财何止百万两之巨。
所以我选择屠胡冒充巴图孟克,在京城找最好的先生教他习蒙语、吃羊肉、喝马奶酒。甚至草原人的习惯,我都是让人从边疆中选择俘虏送到侯府教导。
去岁鞑靼来使,三番两次要求接回小王子巴图孟克。陛下和朝中重臣怕多生事端,让鞑靼重新找到开战的借口,为难了鞑靼几次之后将屠胡放回了草原。
一个冬季的休养生息,足够让鞑靼膘肥马壮,之前的一盘散沙,也再次有了凝聚了,这才有了这次的犯边。”
张安冷哼道:“倒是我小看了你张文轩了,你就那么害怕陛下?”
张儒不置可否的继续道:“只是谁都没想到,去岁我会跌落尘埃。而草原上的鞑子,显然是嗅到了这样的气息。
以前,我可以肯定屠胡跟鞑子不可能沆瀣一气。现在,我自己都没法肯定他到底心在不在大明这边。”
“哼,只怕这次鞑靼大举进犯,跟你这位定边侯有莫大的关系吧!”张安很是生气的道。
亏他在宣府的时候积极备战,虽然说朝中大臣和皇帝担心没人能够压制他,可他依然做着自己分内的事。
甚至大同万一失守,这仗该如何打,他都在心里有过思忖。
到头来,几十万大军开赴大同,一开始就撞到马璁消极怠战,然后是多年的老对手杨荣‘畏罪自杀’,到现在,眼前这个让他越来越看不透的年轻人竟然跟他说那蒙古小王子巴图孟克是一个活脱脱的明人。
敌人强大,那是敌人的事,我弱小被欺负,只能证明我没有能力。
但是敌人的强大是我队友的帮助,而我要往前走还有人在背后扯后腿,这是任何一个想做一番事业的人都无法忍受的。
偏偏这个世上喜欢扯人后腿的人不少。
张儒给张安倒了杯茶,讪笑道:“老将军别生气,当初文轩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茶杯已经被端到空中,听到这话之后张安猛的将茶杯砸在坐上,瓷杯的碎片四下飞散,一片细小的碎片飞过张儒的脸,在他脸上留下一道两寸长的血痕。
张安极为恼怒的道:“如果你能收起你的小心思,如果你能真正相信陛下,你不会这样做。鞑靼强大,但是我大明也不弱小。厉兵秣马多年,难道还怕鞑靼能够翻了天去了?
远有成祖率军五下漠北,近有于少保祛敌于国门之外。你张文轩勉强算得上是弘治朝的一代名将,难道这点小问题也想不清楚么?
君臣离心,这天下,只怕又要乱了。”
张儒十分淡定的道:“将军放心,这天下,乱不起来。”
“你和陛下”张安气哄哄了好一阵,总算是平复了心情,看到张儒脸上的血痕后,心中不由有些愧疚。停了一会,他试探着问道。
张儒苦笑着摇头:“暂时还没到那个地步,也许永远都不会到那个地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事,不会出现在我和佑樘身上。”
“那你为什么要留一手。”张安又有些不解了。
“佑樘身体不好。”张儒说半句之后,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但是张安马上就明白了他话里面的意思,朱佑樘身体不好,如果朱佑樘早死了,他儿子继位了张儒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