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的忍耐,都是有一个限度的。
佑樘你今日不管张文轩胡作非为,明日呢?后日呢?
我不得不在你还信任我的时候把很多事情都做好,等到那个时候,功成身退,也就名正言顺了。
我做了很多防范的措施和手段。
大同之外的土城有我三万人,这些人以前都是白莲教的人。关键时候,他们能够保证我的平安。
王周麾下飙云骑加上人马将近五万,这些人都是死忠于我的人。这也是为什么我昏迷之后,他差真的谋反了的原因。
范统本来是江湖人,跟着我之后,一步一步踏上朝堂,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马璁掌控大同十多万边军,这些边军都是跟鞑靼作战过的老卒。我没死,他不会造反,我死了,他会不会造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这家伙还是站在朝廷的角度考虑问题的,如果不是他一力劝阻,只怕现在鞑靼的三十万大军已经被我杀了个血流成河。
你可以放心,让你不放心的人我走的时候会全部带走,让你放心的人我会留着给你用。
至于将来朱厚照是不是会杀了我留下的人,我不想考虑。
这么多年,你对我没有忌惮是不可能的。你是皇帝,你随时随地要为自己的王朝着想。这江山,怎么都是太祖皇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下来的,没理由在你这个明军手里败掉。”
朱佑樘沉默了。
他心里对张儒有忌惮吗?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就像张儒的那样,他是皇帝,他随时随地要为自己的朱家王朝着想。
单从私人感情上面,他是绝对不愿意张儒离开朝堂的。可站在大局方面考虑,张儒离开又是最好的选择。
一个手握重兵还结交了不少文官的勋贵,三重身份加在一起,一旦这个人的想法有任何偏差,随时都能颠覆一个鼎盛的王朝。
“虎哥,我”朱佑樘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无法出口。
张儒身后拍了拍朱佑樘的肩膀,看着朱佑樘有些苍白的脸:“你才三十岁,头发已经全白了。你在一天,我会守护大明一天。等到那天你不行了,我会离开。不要让任何人找我,我不会出现的。”
朱佑樘喉咙里面就像被东西哽住了一样,很难受。
张儒这么些年,一直都在为他做事,而且做的每一件事,细细想来都是为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
可他是皇帝,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一个皇帝不可能有太多的私人感情,因为他要为江山负责。
所以太多的歉疚在他心中发酵,他却不知道该怎么了。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张儒转移了话题:“不出意外的话,保国公那边应该不会阻拦大军过宣府。蓟镇李铭那边我无法打招呼,得你这个皇帝才能使唤。放心,只要这一战打好了,全歼了万安的人马之后,张文轩便是一介草民。”<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