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敢如此对我珍妹的人,我岂可轻易饶了他?否则我等今后如何在江湖上混……”韦涛喝道。
“你们……”杨士勇正欲待言,却已发现凌南走到了韦涛面前。
“你们……果然欺人太甚!方才我只是一时情急顺口罢了,原本便并无恶意,未料你等却咄咄逼人……想来平常对人也不会友善到哪里去的!如此你定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了?”凌南对韦涛冷冷地道。
这时的韦涛面露轻?k之意,似乎半点未将凌南放在眼里,只是冷冷地道:“没错!除非你跪下向我珍妹道歉……”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尤其是先锋营中人与唐家堡之众,个个均面露不悦。
均自心头暗道:韦涛这厮实在太过分了!
杨士勇闻言,亦大吃一惊:“韦兄,得饶人处且饶人……莫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哈哈……男儿膝下有万金,想要我跪地求饶只怕是痴心妄想!要打要杀?今夜在下奉陪到底!不过……”凌南这时竟大笑起来。
“不过什么……”韦涛冷笑。
“不过,要是输的是阁下……又当如何?”
凌南出此话时,不仅韦涛惊住了。就连场外数百之众亦同样异常震惊,甚至于只觉可笑!
“哈哈……你是我会输给你?”韦涛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不错!”凌南毫无表情地回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便任凭你处置如何?”韦涛完这话后,又仰大笑起来。他这一笑,亦乐得其身后的众林家人也笑了起来。
“在下倒没兴趣处置你!我只须你们答应今夜之事就此作罢,林家完全按照在下刚才的建议来做便可……”凌南道。
“哈哈……好!好!我同意,我同意……”韦涛大笑道。
这时,凌南又转身对一旁观望的唐庆余道:“你们唐家呢?”
唐庆余不免一惊,亦回道:“自然同意……但是你……”
凌南只是淡淡地一笑了之,并挥手止住了他正要下去的话。
接着,凌南又望了副将杨士勇一眼,那一眼所蕴藏的东西实在太多。杨士勇只觉得那道眼神中已经充满了自信,还夹杂了一些无法看透的深邃……
杨士勇虽心中疑惑不定,但他没有阻止凌南!
韦涛缓缓踱来,他的步履是坚定而强势的;就好像他每向前踏出一步,便是向胜利靠得更近了一般。他自己是这样想的,旁观者也有九成以上是如此认为的!
然而,人生如棋局。许多意料之外的、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又岂能事事如众人之意?件件随大众所愿?
时逢乱世,人人都渴望奇迹!但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称雄一时,靠的还是实力!
江湖,本就是个强者王侯、败者寇的地方。在这里,只有站着的人笑倒下的,活着的人回忆死去的……这是一个真理!只要有江湖,只要有纷争,它便是永恒不变的!
在杨士勇挥手示意下,先锋营众军士率先退后;唐、林二家也相继退避开来。此刻,众人已将一个半圆弧形的空阔地让出来,场中只留下僵持对立的韦涛与凌南二人。
这时,韦涛望着凌南冷笑道:“子,你用何兵刃?尽管取来……”
凌南却淡淡笑道:“有无兵刃都一样……”
韦涛闻言,大怒道:“你子竟敢如此托大!敢情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并非我活得不耐烦,而是本人这一双手便是最好的兵刃!”凌南依旧淡淡的笑道。
凌南如此,实将韦涛气个半死。
韦涛出道以来,何曾受过如此挑衅?他恨不得冲上前去,将眼前这大言不惭的子撕成碎片,来消心头之气。
而此时的韦涛已经在愤怒的驱动下,拳头握得格格响,牙齿咬得吱吱叫。很明显,他已经愤怒至极点。
而凌南依旧气定神闲,似乎根本就未将当下的危机放在眼内。
众人不解,疑惑者、称奇者、担忧者、惊佩者皆有。
唯有杨士勇见此情形后面露喜色,口中喃喃道:“怒而挠之……兵家有云:以静待哗、以治待乱,此治心者也。”
正在这时,林珍亦呼道,“韦师兄,你可要心了!这子是在故意激怒于你,他想扰乱你的心神……”
然而,也在林珍话出的同时。一道人影掠出,如幽灵游弋般无声无息,似脱弦利箭般快捷无比。一眨眼的工夫,人影止,拳已出……
只是人至面前,拳到中途。韦涛感觉眼前一花,凌南的拳头便到了眉心半寸处;随后的拳风扑面,劲道侵体……
那一拳虽未击出,但比击出的效果还要好!
那一拳虽未击出,但韦涛的精神业已崩溃!
全场震撼了,简直不可思议!
夜色中,没有人看清了凌南的身法!更没有人看清楚凌南出拳的全过程!他们看到的只有眼下这结果……
一招制敌!这算是一个奇迹!因为对手是林家庄的一流武林高手。本来以凌南的身手不必事先扰乱对方的心神,与韦涛激战一场也不致落败。但他想到自己的武功一经使出,只怕会暴露身份引来强敌,更将泄露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个绝好藏身之处。所以,他才用这一招制敌扬威、震慑全场之策……这样还可以兵不血刃达到目的,而且少惹麻烦事端,何乐而不为呢?
后来的事,此处不用细述,大家也能猜到。
凌南在那一夜给全场留下了一个迷:他的身份是一个迷!他的武功更是一个深不可测的迷!
真可谓:夜深人静时,明月出关山;繁星绕月走,冷风惹尘埃。
这一夜,终于至此而终,暂告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