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萍兰公主自然是知道!无奈,她是女儿身,不能参政。虽有心助李唐江山一臂之力,无奈其皇兄胸无大志,听不进忠告良言。因此,萍兰公主只身离开朝庭,处江湖之远而忧心国事;为国家一尽李姓子孙之力,助涨唐王朝苟延残喘之势……这才有其远走南诏国,探察蛮邦动静的事情。
“原来,你夫君是秦大人……以前我也有所耳闻秦大人的为人。可万万没有想到,朝庭忠良之辈,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悲!哎,难道我李姓江山真的会败坏在这*臣肖的手中?”萍兰公主若有所思地,叹息道。
那母子闻言,也大为难过。他们痛惜的是不远万里而来,却始终无法骨肉团聚……这等伤痛,并非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凌星男看着这对母子伤心难过的样子,也不觉有些于心不忍。
他走上前去,抚摸着那孩子的头顶,安慰道:“你叫秦奋?你的名字是你父亲取的吧?”
秦奋点了点头,他始终缠扶着母亲。
“嗯,好孩子。你父亲是个好官,是个好人!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等明日,叔叔陪你们上路去找他,好不好?”凌星男道。
那孩子眼中一亮,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高兴地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有叔叔在,我和母亲就不怕被坏人欺负了!”
凌星男点了点头,笑道:“秦奋要坚强,你也不了,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你要好好照顾母亲,知道吗?”
“嗯,我会的。叔叔,你以后就叫我奋儿吧?就像爹爹、母亲那样叫我……叔叔也是好人,我长大了也要像叔叔一样厉害,去帮助别人……”秦奋显得非常高兴。
凌星男笑了,因为他好久没听到有人他:是个好人了……
目前,几乎整个下、各门各派都只认为他是一个:弑杀亲长,背叛师门,无恶不作的歹人。哪知,今夜竟然从一个孩子的口中出了不一样的话。
凌星男笑过,摇了摇头,他叹了一口气道:“好的,奋儿……不过,叔叔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很多人都我是坏人的……”
“叔叔不是坏人。在奋儿的心目中,叔叔是英雄,叔叔永远是好人!”秦奋正色道。
凌星男又苦笑了,发现萍兰公主与秦奋母子都漠漠地注视着他。
也许,萍兰公主与秦奋的母亲都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心中也有无限的苦楚和伤痛。
毕竟,女人的感觉最细致。
冷风过处,夜色又深了几分。
凌星男望着夜色深处,轻叹了一口气,道:“夜深了,院里凉;大家都早些回房休息吧……”
完,凌星男缓缓地走了……
萍兰公主也望了这对母子一眼,道:“大姐,明日我便派人四处打探秦大人的下落,你们也不必哀伤了。且先回房休息吧……”
完,萍兰公主与秦奋母子均自带着心思,回房休息不提。
翌日,刚蒙蒙亮。
凌星男正在房中休息,突然被屋顶上一阵衣带飘荡的声响惊醒。以他目前的功力,他能很清晰地分辩得出:这是高手凌空飞掠而过时,激荡起的破空声响。
朦胧睡意中,他一惊而醒。只在心中一阵呐闷,“这……会是什么人呢?”
凌星男是一个心中装不着事儿的人,好奇之下哪里还能睡得着?
于是,他翻身起床,披上外衣后轻启房门……借着夜色,他也纵身跃上了屋顶。
而馆驿另一侧的房门也轻然一声掀开,有一道白影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公主……你也来了……”凌星男轻声道。
“嘘……我们跟上那个人,看他搞些什么鬼?”萍兰公主也轻声道。
凌星男点了点头,同与萍兰公主凌空向着前面的那道破空之影奔去……
淡淡的,一前两后,三个人影,都消失在了清晨的薄雾中。
清晨,浓雾茫茫,空气是湿露露的,冷风扑面,寒意渗人。
这会儿,大多数人都还在睡梦中。一路上,起得早的,多是些滩涂贩,进市集卖菜、送柴火的乡野山里人。
却又,这馆驿并非在西川府城成都,而是在距成都上百十里的一个名叫‘峨眉’的镇甸上。此处较为僻静,很是安全。镇甸上驻扎的官军较多,是西川府成都的兵马粮草屯集基地。这里也是正道一代剑派‘峨眉山剑派’的发源和憩息之地……
节度使高骈将萍兰公主一行人,安排在此处实在有其道理。毕竟,这公主一行的行踪俱已暴露,如今南诏国与大唐朝两国的战事将起,双方早已互派奸细、间谍在对方国内刺探。倘要是公主被对方奸细、刺客所害,一方面在皇帝面前不好交差,便是对当前战事而言,也是影响深远……因此,高骈如此做法,确属稳妥。
只道是,人所难免;终归有,人算不如算的时候。
又道,凌星男与萍兰公主紧跟在那位神秘人的身后,直到出了峨眉城,转入山区丛林之地……
二人这般掠入山林,又行至数里远。山林愈深,林荫犹密,直到在一片大树林前的空地旁迷路了……
他们这才止住身形,望着前方那一大片迷离般的大山深处。那大山纵横交错,那大片树林参差错杂,处处透着诡异:时不时传出来阵阵虎啸狮吼,怪声连连不断……
阴风、浊气排空,血腥、狂暴逼人。
他们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的大山深处发愣。因为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这前方大山深处隐藏着令人不安的东西……便是凌星男这等深具百年佛宗真力的佛家传人,也不禁有些惊心寒碜了。
是什么东西竟然令他们不安?
不入山林,他们又岂能得知。但欲入山林探个究竟,却又顾忌那隐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