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万年见议事大厅内乱吵吵的不像个样子,大吼了一声:“闭嘴!”
众人立刻噤声,议事大厅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怒吼在回荡!
墙角房梁上的一缕尘土被声波震的沙沙落下,几丝尘埃在光线中如无头苍蝇般不知所措地飞舞着。
彭万年骂骂咧咧地说“都他娘地吵吵个屁啊!”他习惯性地训斥手下一干众将:“咱们现在拥戴了定王,那就是大明朝的官兵了!如此瞎球吵吵!成何体统?”
定王见他露出这副土匪嘴脸,惊骇莫名;方以智、阎尔梅等人也面面相觑。
彭万年一指周崇礼,不满地说:“军师,你给咱分说分说,到底该攻打哪个城池?”
周崇礼沉吟了片刻,揪着鼠须说:“大名府有重兵防守,城高池深,很难攻打;县城虽然容易攻打,但是却并不重要,清军极有可能不会撤兵回援。”他皱了皱眉头,将附近几个府州县城飞快地在脑海里筛选了一遍,而后建议说:“总兵大人,某以为进攻开州最为合适!”
他摇头晃脑地解说起来:“这大名府领一州十县,开州是仅次于府城的重要所在,是大名府的重要屏障!又不像府城那样有重兵驻守!所以打开州是最佳选择!”
众人听了他的分析,都不住地点头表示认同。
彭定光又向方以智问道:“方先生以为如何?”
“我对此地的情况不太熟悉,还是问问用卿的意见吧!”方以智看向了阎尔梅。
阎尔梅马上表态说:“我也认为攻打开州城是最佳选择。”
彭万年见大家都赞成攻打开州,便下定了决心。他躬身对定王行礼说:“殿下,此次应对清军围剿的策略,就依照王定光的办法来施行吧!咱们彭营用游击战术拖住张存仁的大军,其他七营榆园军攻打开州城,等张存仁撤兵回援的时候,咱们打他一个伏击!”
定王哪里能有什么主见,见大家都说好,便也点头同意,下谕其他榆园军各营,配合作战。
这第一次由定王主持的战前军事会议,就算是结束了。众人都鱼贯退出议事大厅。
彭定光刚要往外走,却被方以智唤住。
“彭总兵且先慢走!我还有件事情要同你商议!”方以智向他招手。
彭万年停住脚步:“方先生何事?”
方以智微微笑道:“定王现在已经大婚,但是内侍却只有三五个,实在是不敷使用,殿下的意思,想多用些宫女充作役使,奈何王妃却极力反对。现在用一些守卫亲兵暂充杂役,但这不成体统,不是长久之计啊!彭总兵您看是否可以从外面招募些内侍?”
这件事情前几天彭二丫回门的时候,就已经向彭万年提过了。自己闺女的容貌自己也知晓,弄一大堆漂亮的宫女进来,到时候定王看上了哪个宫女,与她争宠,那岂不是引狼入室?但是正如方以智所言,用守卫亲兵在宫中杂役,确实不何体统!没听说哪个王爷有这样的!
但是现在正值乱世,榆园军中很难找到阉人,从外面雇佣阉人,不知根底,也实在是有点不放心!
彭万年觉得此事很伤脑筋!他挠了挠头,吧嗒着嘴说:“这事……不太好办啊!这样吧,我回去再和周先生商议一下,尽快想办法吧!”
虽然内侍的事情关碍体统,但是现在清军进攻在即,方以智不想因此而令彭万年分心。他点点头说:“那就有劳彭总兵费心了!眼下应对清军的进攻才是头等大事,彭总兵还是专心考虑用兵吧!”
二人互相行礼告别。
彭万年回到住所之后,就向周崇礼讨教定王宫中缺少内侍的事情。
周崇礼苦思冥想了一会,终于想出一个妙计!他眨巴这一双三角眼,对彭万年说:“明公!王妃所虑,不无道理啊!若是定王相中某个宫女,那岂不是分薄了定王对王妃的宠爱?万一定王临幸了那个宫女,又有了子嗣,那对王妃的威胁就更大了!”
周崇礼见彭万年不住地点头,又接着说:“但是从外面雇佣阉人也不妥当!咱们现在正在同清军交战,万一雇佣来的阉人被人收买,或者他本身就是奸细,那咱们的内部机密就极有可能泄露出去!甚至定王都有可能遭到刺杀的可能!所以,明公所虑也是极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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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崇礼见献计的火候已到,朝他拱了拱手,佝偻着身子,仰着头对他说:“明公!不如从您的亲兵中挑选老诚可靠,又有家属亲眷的人,将其阉割,充作内侍。这样既解决了内侍不足之忧,又无清军用间之患!”他靠近彭万年低声说:“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利用这些内侍监视定王的一举一动,把他牢牢地控制在咱们的手中!”
彭万年听了他的话,默然半响。良久,他方才缓缓开口说:“将一些亲兵阉割之后充作内侍,确实有诸多好处!但是……”他眉头揪在一起:“但是有谁愿意当阉人呢?”
周崇礼呵呵一笑:“明公!世上有哪个阉人是自愿的呢?大都是受生活所迫,被逼无奈,才选择了这一条路。所以我刚才说,要选择有家属亲眷的人,如果他们同意,那便善待其家属亲眷,如果有人胆敢起二心……”他冷笑了一声:“哼哼!他的家属亲眷可攥在咱们的手掌心里呢!”
彭万年权衡了半天,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周崇礼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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