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翻看,一边笑问:“上次清军来攻打咱们榆园军彭营,你提的建议,非常高明!现在看来,你对兵法深有研究啊!”
王定光哪敢在学贯中西的大学者面前翘尾巴,赶紧谦逊地说:“哪里,哪里!只是看了几本兵书而已,全都是纸上谈兵,缺乏实际锻炼!”
方以智微微一笑:“武人爱看兵书,自然是好事!”他轻轻放下书,话锋一转:“不过,在看孙子、吴子之流的书的时候,最好要看一看大学、中庸!”
王定光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说,有些摸不着头脑:“呃,方先生,这个,这个,我也不打算考科举,大学中庸看了有什么用处?”
“兵者,诡道也!孙吴之类的兵书,因是对敌使用,所以奸诈卑劣无所不用其极!但是,你在日常为人处事的时候,面对的都是亲朋好友、同僚故旧,却不可以这样做!所以平常多看看大学中庸,用中正平和的浩然正气,抵消杀伐奸诡的惯性思维。”方以智双眼凝视着他,语含深意地说:这是读书的窍门与心得啊!”
啊噗!王定光喷出一口口水!
方大学者,您这是要用大学中庸这种如家经典,来培养哥忠君爱国的高尚情操吗?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不过像哥这样具有正知正见的睿智之人,从来都不怕洗脑的!
哥传销都不怕,余者何足惧哉!
恩,中正平和之浩然正气?哥喜欢,且看看又如何?
王定光朝着方以智拱手行礼:“谢方先生指教!”
“恩,孺子可教!”方以智捋了捋胡须,又问:“你手下的新兵,现在训练如何了?”
王定光如实回答:“武器甲胄都齐了,马匹也有了,现在正在训练,打算过些日子,从中间挑些精兵来,成立夜不收小队。”
方以智点点头说:“这些兵你要用心带!把他们都操练成精兵强将!手里有精兵,定王殿下说话的时候也有底气!”
王定光答应说:“知道了,方先生。”
门外的校场上突然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一开始还只是两个人的声音,到后来参与吵闹的人越来越来,校场上一片乱哄哄的声音。
方以智有些奇怪,便让王定光带他们去校场看看。几个人来到校场之后,发现较校场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个旗总扭扯着一个队总,正在那里互相骂架,旁边有的人在看热闹,有的人在起哄,而何宗林、赵静虎、刘志飞则带着一些旗总正在约束队伍。
我勒个去!你们也太特么给哥长脸了!
方先生刚刚鼓励完哥,你们就开始胡闹,简直是在啪啪啪地打哥的脸啊!
王定光脸一沉,走上前大声喝道:“怎么回事?不好好操练,怎么都在这里胡闹!”
士卒们见自己的主官来了,都收敛了起来,起哄的人也都禁了声,那两个扭扯在一起的旗总和队总,也各自松开了手,不敢再争执了。
王定光皱着眉毛向三个百总发问:“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起争执的旗总和队总是自己直属的部下,所以何宗林站出来回话:“禀告总爷!因为这些天一直在训练走队列,许占魁队总认为枯燥无用,所以不肯好好操练,与该管旗总发生口角冲突。”
王定光走到许占魁的面前,神色严肃地问:“你身为一个队总,居然以下犯上,不服从指挥,难道忘记了我前几天刚刚按照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的军纪,斩了两个人吗?”
那个桀骜不驯的许占魁听了他最后一句话,心里有些害怕,肩膀不由自主地微微抖了一下。他赶紧行了一礼,为自己辩解:“属下知错了!不过属下认为,与敌厮杀,靠的是格斗技击的本领,谁的武功高强一些,谁便能活下来,谁的武功差一点,谁就死在战场上。”
他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说:“但是现在不教练格斗技击的本领,却总是操练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排队走路,这上了战场,又有什么用处呢?”
新兵中的许多人都窃窃私语地点头称是。
“恩,俺觉着这个黑大个说的有道理!”
“没错!杀人靠的是真功夫,又不是靠走路!”
“对啊!既然是杀敌,就要一刀一枪地去杀,不练格斗技击,光练队列,那怎么能成?”
“就是就是!操练队列有个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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