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投效彭营的人越来越多,彭万年将其中的大部分精壮都编入自己的营中,蔡乃憨对此颇为不满,认为彭万年是故意压制他,但是又不便同他硬争,所以同定王、方以智来往的更密切了,不过还勉强维持着对彭万年表面上的客气。
彭万年则对蔡乃憨与定王、方以智的密切来往非常忌惮,再加上实力不断膨胀,以及以前一直以颐指气使的心态对待蔡乃憨,所以在兵源、兵器、粮草等物资的分配上,经常刻意压低数量,以达到警告蔡乃憨的目的。
一次两次的打压,蔡乃憨还能忍气吞声,但每次这样搞,便是泥人也要激出三分火性来。终于在一次分配粮食的时候,因为分给蔡乃憨手下太少,导致了双方士卒的口角,继而引发了斗殴。
这件是非官司因为双方首脑的故意纵容,一直打到了定王的驾前。方以智出于制衡的考虑,当然是偏向蔡乃憨了。最后,彭万年因为定王、方以智偏向蔡乃憨的态度,十分愤怒,半道怒气冲冲地离席而起。至此,彭万年与蔡乃憨的蜜月期算是彻底结束了,虽然同在一个营盘,但两个人因为各自的利益,开始分道扬镳。
王定光手下的那些新兵,因为有老兵的帮助,进步的非常快,现在已经开始团体配合作战的训练了。那些夜不收小队的成员,在孙建这个老兵的带领下,习练骑射,分成两班,由许占魁和万坤陵各带一伍,搞对抗性的操演架梁、探查、截击、伏击等各种小队战术。因为许占魁同万坤陵在征兵的时候发生龃龉,心里都有些隔阂,各自憋了一口气,互争长短,所以这支夜不收小队成员的技艺,进步迅速。
王定光经过吴殳这个明末武术大家的教导,大枪的技艺增长飞快,骑射的水平也显著提高,对古代兵法的研究,也逐渐开始有一些心得体会了。
这天傍晚,万坤陵吃过晚饭之后,闲来无事,便去看望肖臭蛋。虽然他俩已经不再一个系统了,但是肖臭蛋因为感激万坤陵对他的帮助,经常过来看望他,每次过来,都会帮他打扫卫生,有时看到他穿藏的衣服,还会主动帮他洗衣服。
万坤陵来到肖臭蛋的营房之后,发现他人不在里面,问了肖臭蛋同队的战友,才知道肖臭蛋一个人在房后的树林里练习武艺。
万坤陵刚刚绕到房后,就听见树林里传来一声接一声“咚咚”的声音,走进了一看,原来是肖臭蛋双手拿着挑行李用的铁尖扁担,正在奋力击打树干所发出来的声音。他练得非常用心,一下接一下,连万坤陵走到他身后都不知道。不过,他的力气不够大,耐力也不够持久,只击打了二十几下,就开始有点气喘吁吁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加上充足的食物,他比刚来的时候,稍稍胖了一点点,但那瘦高条的身材,仍然显得十分单薄。
肖臭蛋现在是一名火兵,他的主要兵器就是这根带铁尖的扁担。平常用来挑补给品等东西,战时拿来当武器使用,但也只能用两头的铁尖戳人。腰里还有一把解首尖刀,专门用来割取敌人的首级。
按照《纪效新书》里的规定,鸳鸯阵里的火兵,平常就负责做饭、挑运杂物等事,上了战场之后,其他战兵在前排作战,只准一路向前厮杀,不许中途停留,敌兵死尸的脑袋,则交由站在最后面的火兵来专门负责割取。
肖臭蛋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终于发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万坤陵了。他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不好意思挠着头说:“万哥,你来啦!俺力气太小,总觉得用不了这根铁尖扁担。”
万坤陵看了看他那绿豆芽般的身材,与那根又扁又宽的铁尖扁担极不相称。他将铁尖扁担接过来抄在手里摆弄了一下,十分的不顺手。他将铁尖扁担扔在一边,从左边刀鞘里抽出腰刀,递给肖臭蛋手:“给,练这个!”
肖臭蛋缩了缩脖子,不敢去拿:“万哥,俺是火兵!队总只让俺练扁担,没让俺练刀法!”
万坤陵挑了下眉毛:“火兵咋啦?火兵是个预备兵,就应该是个多面手!更应该练习练习其他兵器!而且每种兵器都该学!要是你们队里有人伤亡了,你就可以顶上去,就算技艺差些,起码队形不会有缺口!”
肖臭蛋搔了搔后脑勺:“万哥你说得挺有道理!”他又有些不自信地说:“不过,俺能成吗?”
万坤陵拍着他的肩膀鼓励说:“有我在,没问题!以后每天傍晚我都会过来教你半个时辰!不光要练刀,圆牌,长矛也要练,这几样兵器重量比较轻,比较适合你!”
肖臭蛋怯怯地说:“但是俺怕俺学不会……”
“只教你战阵技法,都是非常简单实用的几个招式!”万坤陵笃定地说:“没问题的!我看好你!”
肖臭蛋把腰刀接在手里,兴奋地应了一声:“嗯!”他在万坤陵的教导下,一招一式,极其认真地练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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