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难受,好不容易切割了一圈,却发现仍然没有办法斩断颈椎。他抬头看了看旁边其他的火兵,不少人已经收割了两三颗脑袋,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无用。
他心下发狠,将解首尖刀的刀刃搁在清兵的颈椎处,站起身来,抬脚向解首尖刀的刀背猛踹了一脚。只听“咔吧”一声脆响,那颗清军的脑袋总算与身体分家了。
肖臭蛋心里松了一口气,向四周瞧了瞧,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尴尬处境,那些火兵都在忙于收割首级。
他心里有点发了慌,愤愤不平地对自己说,别愣着啦!没看别人都在抢割吗?这可全都是功劳啊!
他也顾不得害怕和恶心了,全副身心地投入到抢割首级的劳动中!
清军参将马志广还想挽回局面,命令手下护卫中军的几百名绿营兵上前支援,迎面碰上一百余名败退逃窜的骑兵,立刻就被冲乱阵形。这些镶蓝旗的满洲骑兵根本就不顾绿营兵的死活,一些绿营兵被马匹撞倒、撞伤,甚至被活活踩死。
马志广派了几名传令兵去约束这些溃退的骑兵,却根本管束不了。这些镶蓝旗的满洲骑兵飞快地从清军中军旁边掠过,向后逃去。
他气得大声喊叫:“谷依古何在?”
他身边一个亲兵小声地提醒他:“副帅,小的没瞧见谷大人过来,怕是……”他咽下一口唾沫,低声道:“阵殁了!”
正在这时,那些败退下来的绿营兵哭爹喊娘地跑了过来,增援的人马根本挡不住这些人,只能被拥卷着一道向后溃退。
马志广身边的一个游击小心翼翼地建议说:“马副总戎,局势败坏,已不可挽回,咱们撤吧!”
马志广将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观察了一下战场的形势。榆园军士卒正在不远处奋勇追击,清兵完全失去了组织,毫无秩序的向后败退,已经没有可能再组织反击了。
他心有不甘地下令说:“撤!”
左右亲兵立即护着他向后急撤,旗手立刻卷了中军大纛,倒拖着向后撤退,掌号笛手将一面铜锣敲的急如星火一般烂响。后面的败退清兵看见中军都撤了,更加惊慌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亡命逃窜。
劁猪匠姚健彪双手擎举着狼筅,向前追击。他是劁猪匠出身,以前经常捉猪捆绑,练出来一膀子的好力气,但是此刻举着又长又沉的狼筅奔跑,十分地消耗体力。渐渐地,他就觉得双臂酸累,不得不放慢了脚步。后面的长矛手、长刀手一个接一个地超越过他,向前追杀清兵。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堪!
又过了一小会,他突然发现无人在超越他了。他心里有些奇怪,回头一看,原来他身后只有狼筅兵了!这让他的心里突然又感到一阵小小的释慰!<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