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次先有鲜卑挥师南下占我疆土,中有陛下千里密诏相召,后有陛下神秘失踪,这三者肯定是有某种莫名的联系,只不过因时间和地域问题我们暂不得知!方才文若、子扬、元叹和元龙分别对出兵的利弊及现存的困难做出了阐述,相信我们已经非常明了,丰在此不再赘述。”田丰追随吴骏多年,非常熟悉吴骏的风格,知道他最后一定会征询自己的意见,而且知道自己的意见有可能成为左右吴骏是否出兵的最大的参考,否则也不会使用“飞鹰传书”将自己召来。
“主公这次是否出兵,均存在如下利弊,请让丰一一道来!”田丰看到吴骏鼓励的眼神,环视了荀等四人之后,侃侃而谈道,“假如我们不出兵,利处便是可让我军修养生息一段时间,坐等并州军与鲜卑军的胜负之后再做打算;弊端便是轻微程度上有损主公的威名,有可能是鲜卑军打败并州军,然后将陛下掳回草原或者继续挥师南下,兵锋直指我司隶州与洛阳。”
“反之,我们马上出兵,利处便是不管能否将陛下救回,均为主公赢得名声;有可能是协助并州军一起战胜鲜卑军,迎回陛下,还都洛阳;亦可能兵败并州,甚至兵伤将死,马革裹尸!不知主公想要的是哪种选择?”田丰还是没有马上给出自己的最终意见。
“若是元皓是我,你该如何选择?”吴骏其实从田丰的语气神情中已知田丰的意思,但也没有立马点破,而是想通过田丰之口来向众位传达自己的意图。
“若丰是主公,我会选择出兵!”
“哦,这是为何?”
“原因无他,若是出兵,我们的目标有三:一为解救陛下;二为打败鲜卑军;三为在回兵返程之际,可顺理成章的出兵黄河,占领原本属于司隶州的河东郡而不似平时突兀出兵占领河东引起并州的恐惧与敌意。俗话说得好,‘取法其上得其中,取法其中得其下’!如此看来,我军若是出兵北征,最低目标实现的话定能顺利的将河东纳入到我们的版图之中,为我军的迂回战略提升一个档次!”田丰作为吴骏最主要的谋士之一,可谓妙语连珠,语出惊人!
听到这里,吴骏看到荀和陈登轻轻的颔首顿笑,刘晔也是满腹钦佩之状,仅有顾雍心存疑惑,“元皓,河东真有这么重要吗?”吴骏轻轻一叹,这元叹对内政固然和精通,但是对于战略眼光及全局意识,显然要比田丰、荀和刘晔、陈登四人相差一个档次。
“不错,元叹请看!河东位于司隶北部、黄河南岸的河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北可驰骋平原攻略并州,东可顺流直下威慑河内与兖州,南可横渡黄河援持司隶腹地,西可逆流而上直达雍州东部。且河东古往今来皆为军事要冲,为兵家必争之地:春秋战国时期,河东便为秦国东部屏障;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于26年初并天下为三十六郡,其中便有河东郡,由此可见河东的重要战略意义。如若我们拥有河东郡,不但对于我们今后不管是消灭韩遂,亦是北御并州的吕布或东面的曹操,我们将增大胜利的砝码!再者,我军目前的根基在司隶州,届时我司隶南有宛城,北有河东,东有虎牢,西有函谷,我军则将固若金汤,大大增强我们洛阳的安全性!”看来,田丰对河东已是谋划已久,只是出于吴骏军一直在雍州征战,同时不想惹急了并州的吕布,所以暂时正式提出,不过田丰从吴骏略显平静的眼神中知道,自己的想法与主公的不谋而合,看来亦是看上河东郡已久了。
吴骏在略显平静的神情之下,而是大大的感叹和庆幸,这田元皓不愧为历史上袁绍的首席谋士啊,战略眼光真不是盖的,还好现在田丰是自己手下的谋臣了。因为吴骏是深深知道河东的重要的:历史上的大唐李氏王朝的发家之地亦是太原与河东,太原在唐朝被称为北都,与西都长安、东都洛阳并重而立。自古得河东者得太原,得太原者得并州,得并州者拔得头筹,可见河东则是并州的南面门户,得河东则并州洞门大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吴骏就是想趁着此次名正言顺的出兵,收复本是属于司隶州的河东郡乃情理之中的。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雍州我军已被拿下,以奉孝与子健之能,守住长安城应无大碍;韩遂今日不除今后可再提兵前往,而陛下如今危在旦夕,今日不发兵解救,单凭吕布之能,恐难敌鲜卑大军。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西汉元帝时我大汉陈汤将军曾有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我意已决,我军出兵北征!
我大汉不仅要以孔孟礼仪之道接待我们的友邦盟国,更需要以铁血霹雳手段雷霆镇压鬼魅宵小无耻之徒,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大汉民族是不可侵犯的,让他们一想起我们大汉就两股颤颤,永远匍匐在我们的脚下,仰视着我们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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