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德鲁伊将长棍高举,双目留下了两行热泪,在座多数的高卢使节都起立鼓掌。
只有一个代表,迟迟没有声。
“塞夸尼人的大使?”凯撒也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表现,“你的同胞们都在谴责着日耳曼人,誓要将他们赶回自己的老家,为什么你却一声不吭?”
那人低着头,还是一言不。
“塞夸尼的大使?”
……
在问了五六次之后,凯撒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全场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尴尬。
狄维奇亚古斯呵呵一笑,解释道:“塞夸尼人是受到日耳曼人威胁最多的,也是受害最严重的部落,他们连在私底下讨论这种事情都不敢表态,因为阿利奥维斯塔是一个极端与残忍的人,已经在塞夸尼人的心中刻下了不可抹去的阴影……而且地理位置上,塞夸尼人离苏维汇人最近,要是两方交战,受难的一定是他们,想到自己的族人可能将会面对如此暴行,他应该沉浸在悲痛之中,因此难以出声吧。”
“啊。”凯撒嘴巴微张,假装对这个答复表示满意。
其实塞夸尼代表的行为并不难理解。
在艾杜维崛起之前,塞夸尼是整个高卢最强的部落,他们的话语权无人胆敢质疑。
而这两个部落,则一直保持着敌对的关系,三年前针对艾杜维的侵略,就是塞夸尼人一手策划的。
但现在,他们被之前的盟友日耳曼人强夺土地,国家的力量变得衰微,国家的尊严被羞辱,作为一个空有其名的傀儡,被迫参加由他们的死敌带头的高卢联盟与罗马的会议,他们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
凯撒肯,“嗯,既然塞夸尼人不反对,我就认定在座的各位以及达成了一致。我会与阿利奥维斯塔进行沟通,希望看在以前的关系和我的权威上,停止一切暴力行动。”
“就这些?”狄维奇亚古斯质疑道。
“难道还能怎么样?你们要我去攻击我自己亲口宣布的朋友吗?”
众人哑然。
……
“长官,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解散后,脑中实在有着太多不解,便向阿尔布斯询问。
百夫长难得地一脸严肃,似乎也在思考刚才的会议内容,“问吧。”
“凯撒将军不是想要战争吗?为什么在最后,他只是显得像一个中间人,一个协调者?”
阿尔布斯把目光从别处转向我,反问道:“将军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两边都是他的朋友,他不可能公开背叛他们。”
“那他放弃了这个扩张的机会吗?”按照凯撒的野心,如此良机怎么会轻易放下。
“扩张个头啊,小子,你就算拿到了整个加尔马尼亚,又有什么用,一片烂地。凯撒将军只想让这群日耳曼人保持不侵略的状态就行了。”百夫长对我稚嫩的想法感到失望。
“长官,如果苏维汇人进犯塞夸尼人,凯撒将军就会加入战争吗?”
“那是当然的……”百夫长眉头紧皱,叹道:“可是这样做的风险还是太大了。”
“为什么?”既然是合法的战争,为何还有风险之言?刚刚不能主动进攻就算了,怎么现在连援助盟友也不行了?
“因为凯撒将军和元老院不是一边的。”
“一边?你指的是什么边?”
“小子,这种东西一时半伙也解释不清,你只要知道元老院不希望看到凯撒将军的力量越来越大就行了。”
都是代表着罗马的贵族,为了共和国扩展版图不是好事吗,我不明白元老院反对凯撒将军的理由到底会是什么。
在会议之后,凯撒派出使者向苏维汇人的领阿利奥维斯塔请求见面,理由是“有双方都可以受益的事情相谈”,地点被要求在了两军距离的中间点。
两人的中间点应该在上阿拉尔河(arar-river,frene),罗马的境内。
而日耳曼人给出了他的回复:阿利奥维斯塔无法在罗马境内感到安全,他必须带着他的军队进行谈话,但召集军队是耗时耗力的事情,太过麻烦。如果阿利奥维斯塔有事想问凯撒的话,他自然会过去找将军,但若是凯撒有事情想问阿利奥维斯塔的话,不应该是罗马人来苏维汇(现斯瓦比亚)找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