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们到了。”
睁开眼时,已是中午,哎呀,没想到自己在最后一天竟然睡过了头,我下意识地应道:“嗯,知道了。”
还没准备下马车,腿上就被人用卷轴状的东西翘了一下。
“我的奴隶叫我,你嗯个什么?”西塞罗站在我身侧,没好气地说。
“哈哈,不好意思,大人今天还是这么精神啊。”打了个哈欠,我拿着行军包跳了下去。
西塞罗轻咳一声,“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叹道:“大人,之前在罗马的事情你不记得也罢,这才一周不到你就又忘了我的名字吗?”
“少耍嘴皮子,快说。”
“凯利乌斯・塞克斯都,”我摇了摇头,“我看这段时间我还是把我的名字写挂在背后吧。”
听言西塞罗大笑起来,“你还会写字?我还以为你这种士兵都是用乱画的符号代替签名呢。”
没等我反击这番极具歧视的言论,他却变得严肃起来,正经地说道:“塞克斯都,进罗马城后,我有一事需要拜托你帮我完成,”语罢他把手中的信轴交给了我,“把他交给庞贝,不要让其他人现。”
我睁大了眼睛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伟大的西塞罗先生,您是如此的正直,有什么东西不能自己亲自去送给庞贝将军呢?难道是怕被其他现自己私下与三巨头中的一员暗中勾结吗?”
西塞罗动了动嘴角,“如果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我也不可能去找他寻求帮助。”
拿着卷轴,我没有直接拒绝这个要求:“如果大人不把这个事情说清楚一点,我怕塞克斯都不能接受这个任务,但若你能说明这是情况紧急之事且不是什么暗昧阴谋的话,在下一定以答应。”
“告诉你也无妨,”西塞罗让侍从牵走马车,与我慢步走向罗马城内,“你自己对元老院内的所谓‘党派’也有所了解,你知道护民官(tribun-p1ebis)吗?”
“嗯,平民声音的代表。”
西塞罗冷冷一笑,“说是平民的代表,现在也只不过是三巨头的爪牙罢了,现任护民官克劳迪乌斯・普尔切(p)推崇了一条新的法律,任何未经审判就擅自处决罗马公民的人将会被流放,在三巨头与其党羽的支持下这条法案已经通过了。”
“听起来很公平的一条法律啊,那这对你有什么威胁?难道你曾经私下处死了其他公民?”难不成他以前没通过审讯就利用权力处决过别人吗。
“四年前,也就是在我的执政官任期时,喀提林(l)因为勾结苏拉的残党和一些其他没落贵族试图推翻共和国,而这一阴谋在执行之前就已经暴露了,在元老院内被揭穿自己反叛的企图后,逃离罗马并起了战争,与此同时我直接下令处决了一些谋反的参与者。”
喀提林事件吗,那个时候西塞罗的名字几乎传遍了整个罗马,被赞为共和国的挽救者,更是给予了他“国父(pater-patriae)”的称号。
为了消除对共和国的危害,如今却被当做违反了法律。
我开始对护民官提议的法案产生了质疑,向西塞罗询道:“难道这种不算是特殊情况?就算有人提议将你流放,百姓也不会同意吧。”
西塞罗苦笑摇头,“法律凌驾于任何人之上,再说普尔切本来就是为了对付我才被三巨头扶持上台的,也不知道他们贿赂了多少元老。”
了解了情况后,我倒有些担心西塞罗的处境,他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却被新定法律追究四年前责任,面临着流放的处罚。
“那你现在是要向庞贝将军请求援助吗?他可是三巨头中的一员,照你之前的说法,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年轻人,我该说的已经全说了,庞贝与我的关系和克拉苏、凯撒的不一样,你只需要知道他会帮我的就行了。”
我收起卷轴放进了包中,开玩笑地说道:“西塞罗先生,我可是凯撒将军的手下,在我面前说这么多他的坏话不怕我回去时候告诉他吗?”
西塞罗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随便你,我说的话都是问心无愧之言,如果他也是为了共和国的话,就不会反对我的任何说法。”
“西塞罗大人。”门口拿着长盾和长枪的卫兵见到西塞罗,敬重地行了个礼。
“公民。”看到我时,他们只是随便点了个头。
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是还穿着一身铠甲,估计他们要喊我将军了。
进城来到西塞罗的宅前,只听院中有女子与孩童的嬉戏之声。
“西塞罗!”西塞罗笑着走了进去,蹲下身子张开双臂迎着向他跑来的小男孩,在其身后的则是一位年近四十,贵族打扮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