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韶关惊变(2 / 2)

到了选举日之后几日,这个投票点果然人不多,总共撑死有十几个人来投了票,某日那监督员磨蹭到中午吃午饭时分,看投票点没人了,周围同事也呼三喝四的聚在一边吃饭,他闪到票箱前,伸手bsp;今天他特意穿了条老式feiku子,说是老ku子穿着透气舒服,其实是两条大tui内侧缝了暗袋,各藏了二三百张选票。

这是他昨晚从投票点偷出去的五百张选票,一夜之间方秉生就让他的手下填满了人名,jiao给那监督员,塞在ku子里带进了投票点。

看现在无人注意,他抄出选票急吼吼的塞进票匦。

下午一直傻笑的他也无心上班了,告病说肚子疼,一溜烟的来找方秉生领赏了。

方秉生付给他五十元,送走他之后,对手下笑道:“好么,这是第五个人来领赏了,两千张选票得手……”

还没笑完,一个盯场的手下惊慌失措的推开房门跑进来,脚绊住了屋里的地毯,一跤滚在地上,也来不及爬起,就俯在地上,一手撑起手臂看着方秉生,一手指着身后门外,急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却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方…总…方总!不…不好…”

方秉生脸色一沉,坐在桌子边并不起身,只是一声闷喝:“什么样子?有什么好急的?站起来好好说话!”

他一嗔目,顿时吓得手下从热汗变作冷汗,慢慢的爬了起来,有些惶恐的看了看黑了脸的老板,迟疑了一下,刚要开口,好像想起了什么,赶紧整了整的领子和领带,把两手垂在大tui一侧,彷佛军队那般立正之后,才说道:“方总,雨hua投票点出事了,那带票进去的人被逮住,正被围殴。”

方秉生脸色如常,问道:“谁逮住他的?怎么回事?”

“是另外一个候选人带自己儿子孙子仆人去投票,正撞见老王塞票,直接拿拐杖就打了,然后他子孙一拥而上拳打脚踢,结果引围观,他是本地人,加上他煽动,结果一群本地后生就冲了上去打老王……”说到这里,那手下咽了口唾沫,恢复了刚才进门的紧张神色,急急说道:“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老王拖到街心,那老东西说要撕了他的ku子呢!老大咋办啊?”

“怎么办?好办啊。”方秉生冷笑一声,在椅子上转过身去,拿起面前的一杯英国红茶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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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hua街投票点在韶关城的西南角,不是繁华地带,但此刻雨hua街上已经人头攒动,而看到那条街有事生:卖菜的大婶挑起担子和卖菜的大婶一起挤了过去,豆腐摊小贩一个人经营没法挪窝,就把摊子上货物搬下来,自己踩到挑子上翘足而看;正在货栈前搬运玻璃的苦力也不干活了,站在四轮马车前朝那边观望,不过老板没有骂他,老板自己踩上了马夫的座椅,还连声叫伙计把自己的望远镜从行李里翻出来;住在街边二层洋楼上的富商连带他的仆役奴fu也把头伸出西洋玻璃窗来看中国万hua镜;连这条街上国营鸦片馆的鸦片鬼们也端了烟枪,rou着惺忪的眼皮打着哈欠站满了台阶和各个窗户。

越来越多的不明真相的人宛如滚雪球一般朝那里跑了过去,本来从来都门可罗雀的投票点和附属空地,此刻却阴差阳错的挤满了人。

投票点门口街上却有一个大空地,人们围了一圈围观躺在街心的那个汉子。

只见他有气无力的躺在街心,头边就是他的一只被踩得全是土的布鞋;一只眼睛乌青,嘴破了大口子,一边脸上全是黄土,另一边脸上有个清晰之极的大鞋印子;

上衣被撕了个大口子,两个纽扣不知哪里去了,线头后面就是全是瘀痕的xiong口,tui上一条俗称“老ku子”的大feiku子还窝在一只鞋里,但是上面被撕得像个ku衩,1u出两条膝盖;

ku裆全烂,里面的大tui全是一条条的血痕和**子,**子那估计是他两tui之间那些皱皱巴巴的油印纸片留下的。

这个汉子躺在那里如同个被放净血的ji颤抖着,嘴里嗫嚅:“娘啊娘啊……”一只手有心无力的遮住自己的无遮无拦的两tui之间,这让围观的一些小媳fu不得不故作矜持的用手指捂脸,在指缝间偷看。

在他前面,两条长条凳被抬出来放在投票点门口,投票点这种板凳足有几十条,那是被设计为供投票的选民休息的地方,当然一个月来都门g了一层灰,这两条板凳走运,居然先被人cao着打架又被抬出来另有重用,比起投票点里七扭八歪倒了一地的条凳同僚真是幸运无比。

两条长凳之间被横铺了一块木匾,那是从门旁边摘下来的,上面刻着的“选举投票”四个大字正被一双千层底靴子踩来踩去。

穿这双靴子的是个须皆白的老者,本应是拄着拐棍摇摇晃晃的年纪,此刻踩在条凳和木匾上的脚竟然是ji动而有力,xiong口的长袍随着他吐出的每个铿锵有力的字句而bo涛般的起伏,手里攥着一叠油印纸张有力的挥动,他居高临下的对着围观的众人,慷慨ji昂的演讲,哪里还有半点老态龙钟的模样。

在他前面站着二十个和他一样穿长袍马褂的人,一个年轻人小心的扶着这老者,嘴里不停道:“爷爷,小心”,其他的人随着这老者的话不停点头,或者对街心的那被打成猪头的家伙怒目而视,不时有两三个年轻人不解气般冲过去再踢两脚那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