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的厉害,北风嗖嗖的吹着,就像一把刀子在你身上来回的割着。顶 点 X 23 U S抬眼望去,四周荒凉寥落,山峰孤峭,看不到半点人气。
王曜景走了有一个小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倒是不觉得疲惫,只是喉头干涩,嘴唇发焦,身体有些缺水。
“这到底是个什么破地方?”他爬上了一座土坡,朝着远处观望,却看不到任何的村庄,也无人迹,简直要让人绝望。
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荒芜苦寒之地,会有人能够生存下来。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那群秃头鹰盗匪能够在这附近占山为王,那就说明这里应该有人生活才是,或者说这里是什么商贸要道,不然这些人靠什么吃喝?
恍惚之间,王曜景的眼睛好像被一丝光芒闪了一下,他瞪大了眼睛,朝着东北方向看去。似乎……是一条河流。
有河的地方,就有很大的可能遇到村庄,因为中国人的习惯都是依河而居。而且就算没有遇到人,也能解救他焦渴的喉咙。
王曜景赶忙从山坡上飞奔了下来,带起了一路的尘土。期间他还不小心摔了一跤,咕噜噜的从上面滚了下来。好在他抢了那两个土匪的衣服,身上包裹的厚厚的,倒也没有受伤。只有在撞击到腰部伤口的时候,才让他龇牙咧嘴的惨叫一声。
他大步朝着河流的方向而去,浑身充满了力量。这倒不是他的错觉,他在骰子的“疗愈”一面出现之后,不仅身上的伤势恢复大半,连带着精力充沛,走了一个小时也不觉得疲惫。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此话果然不假,从山坡上看,那条河流跟他之间距离也不是太远,可王曜景一连走了半个小时,才跑到了河流之处。
那是一条四五米宽的小河,河水清澈,波光粼粼,像是无数的金子碎在了其中。或许是这里人烟稀少的原因,在水底能看到一条条游曳往返的黑鱼。
王曜景也顾不上这水喝了会不会拉肚子了,喉头滚动了一下,直接趴在河边,将头脸贴到了水面上,张口一嘬,便喝了一大口的河水。
相比起外界的寒风刺骨,这河水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寒冷,只有进入腹中的时候,才察觉到一阵寒凉,让他忍不住的打了哆嗦,却觉得浑身畅快不已。
王曜景接连喝了好几口,直等到肚子里灌满了河水,才蹒跚着起身。他觉得自己这身体一动,肚子都在咣当作响。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用力打了一个水嗝,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暂时先歇歇脚。
“恭叔,我要去找我爹,我不要在这,你就别拦着我了。”就在他休息没多久,忽然间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便是争吵的声音。
听到声音,王曜景自觉的屏住了呼吸,在这陌生的环境之中,还是保持几分低调比较好。
“旌宇,不要胡闹,现在直隶那边乱得很,洋人四处抓人,你去不是给你爹添乱么?”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呵斥先前说话的少年。
“我曹家儿郎,何惧一死?我爹在外生死未卜,我又岂能苟活?”那少年大声的说道,语气铿锵,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