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士兵迅速将长盾往上一抬,“当!”的一声脆响,枪头扎在了长盾的撞角上。
多利欧斯顺着前冲的惯性,合身用铜盾往前一撞,两盾相碰发出“砰!”的震响,那名戴奥尼亚士兵被这强劲的冲力撞得身体后仰。
多利欧斯再一次戳出刺枪,刺枪贴着对方的长盾上沿,闪电般的刺向敌人暴露出来的咽喉。
那士兵迅速将头一偏,刺枪挑落他的头盔,在脸上划出一道可怖的血痕,疼得他惨叫了一声。
多利欧斯没有再挥出刺枪,他再用圆盾一个侧顶,扛开了受伤的戴奥尼亚士兵,继续往前冲,他相信他的战友们会彻底解决掉那名敌人。
刚跑了没几步,一股力量猛然冲击后背,接着是剧烈的疼痛,在剧痛之下原本蓄积的力量在迅速的流失。他踉跄了几步,愕然回首,却见那名戴奥尼亚伤兵神情毅然的看着他,原本持着刺枪的手空空如也,旋即被蜂拥而至的斯巴达战士所淹没。
多利欧斯慢慢的倒在地上,他临死还有着强烈的不甘:未能杀死一名戴奥尼亚士兵以洗刷他的罪名。
当诈逃中落在后方的斯巴达战士转入进攻时,前方的战士也会紧接着转入进攻,全军由溃逃转为进攻所需要的时间很短,也不需要用军号来指挥,这是他们从小到大、长期训练培养出来的默契。
而戴奥尼亚第一军团处在最前沿的士兵已经分散开来,面对汹涌而来的斯巴达战士,根本无法及时回归队伍,但他们即使明知寡不敌众,也没有转身逃跑,而是勇敢的在原地阻挡敌人,为后面的战友赢得一点时间,这是戴奥尼亚军团士兵依照军法、长期训练的结果。
马克斯的分队人数还不足50人,但情况危机,他已不能再等待,当即大声下令:“龟甲阵!”
整个分队方阵迅速形成横排为5人、面朝来袭的斯巴达人的纵队,最外围的士兵们将长盾提至胸前,形成盾墙,里面的士兵将长盾扣在了头上,然后大家纷纷扔掉刺枪,抽出了短剑,因为在被长盾密闭的狭小空间内,刺枪已经施展不开了。
几乎所有的队官都做出了相同的命令,因为仓促组成的方阵相隔较远,在暂时得不到友军支援的情况下,龟甲阵在面临包围的时候防御力无疑是最强的。
马克斯的临时分队刚刚成阵,斯巴达战士就冲到了跟前,戴奥尼亚人的阵型对他们来说虽然怪异,但他们也没有停止攻击:盾顶、枪戳。
最常用的两种攻击方式显然对戴奥尼亚的怪阵型没有什么效果,有些斯巴达战士干脆直接用身体去撞,结果戴奥尼亚士兵的短剑像毒蛇一样从盾缝中窜出,将其刺伤。
冲杀在最前面的斯巴达战士一时拿龟甲阵没有办法,而后方不断涌来的战士又迫使他们不能多做停留,继续向前冲杀。
没多久,整个马克斯分队方阵就处于了斯巴达战士的包围之中,在狭小拥挤的空间内的戴奥尼亚士兵无法看清外面的情形,但却能听见敌人震耳的吼叫声,他们一个个紧张的全力对抗着从长盾传来的撞击,同时小心闪避从缝隙中迟来的长矛,而他们手中的短剑也在不断的刺出,以刺伤那些过于靠近盾阵的敌人……
处于最前列的这些个戴奥尼亚小方阵就像是汹涌波涛中的小船,左摇右晃,随时可能倾覆,每一分每一秒对龟甲阵列中的戴奥尼亚士兵来说,都显得那么漫长。
而对于每个阵列中心的队官们来说,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嘶哑的嗓音不断地在鼓励着士兵们:“兄弟们,坚持住!我们的援军很快就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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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斯巴达军阵的右翼开始诈败以来,阿格西劳斯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他时不时派出卫兵赶往前方,仔细探查中路的战况,当得知中路右端的雇佣兵开始后退、并且出现了一些混乱之时,他气得大骂,甚至要亲自赶过去,鼓舞士气,被卫兵们劝阻。
没过多久,他得知斯巴达战士们停止溃退,开始反扑,并且冲乱了戴奥尼亚人阵列的消息时,他又一脸的兴奋,拽紧右拳,用力的挥动着:“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