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奥斯托利亚军不是我们指挥下的军队。”
“是的,公爵,我知道。”
奥斯托利亚和圣伊斯特万王冠领地是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土,在名义上却并非独立国家,而是查理曼的属地,在战时其军队必须服从查理曼的指挥。
对此,包括教皇和奥斯托利亚的卡斯蒂利亚表亲在内的诸国都予以了默认。
“公爵,我们都清楚,联军联军的指挥权在查理曼那里。我们可以用‘海军陆战队’为理由避开查理曼青蛙的瞎指挥,但奥斯托利亚不行。”
“是的,公爵,我知道。”
陆地部队的指挥权。
威灵顿公爵回忆着那个让他不快的词汇,根据各国的协定,联军的陆军指挥官由出力最多的那个国家提供人选。本来阿尔比昂是有机会争夺这个头衔的,但他们已经获得了海军指挥官的头衔,再多一个阿尔比昂出身的陆军指挥官……不光骄傲的查理曼公鸡会对此严重不爽,已经对阿尔比昂国教会壮大报以不信任目光的教皇猊下也会强烈反对,其他国家对由阿尔比昂一手把持联军指挥权也会不安。
为了联军的整体性,更重要的是为了防止自己陷入严重的孤立,阿尔比昂必须接受一位符合政治需要的联军陆军指挥官。
一个……查理曼王太子。
路易.迪厄多内.德.波旁王太子,一个有些才气。却生不逢时的天潢贵胄,联军的陆军指挥官。
这个人选并非阿尔比昂提出来的,而是教皇与其他国家沟通协调后的成果,给出的理由也说得过去。
塞雷斯和卡斯蒂利亚受国力限制,只派遣了象征性的两个连,那么显而易见,不可能认命一个尉官来担任联军陆军指挥官;拉普兰则是诸国的长期受援助国,让一个接受施舍的国家的将军来担任赞助商们的指挥官,似乎也有点欠妥。阿尔比昂则已经是海军指挥官,所以陆军指挥官和他们无缘;最后最重要的一点。阿尔比昂派遣马尔伯勒公爵和威灵顿公爵这样的宿将担当前线指挥官大任。如果陆军指挥官的身份地位低于这两位,恐怕会影响指挥系统,必须由一位身份足够高贵的人去平衡两位公爵。
因此,联军陆军指挥官只能是查理曼王太子。
虽然年轻了点。军事素养和经验也远不及两位公爵。但王太子也是在北方前线历练过的将领。对作战环境更为熟悉,即便不能取胜,把军队完整的带回来还是能做到的。真要发生严重的意见分歧。王太子的身份也能制约一下公爵们。
威灵顿公爵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安排,首先,这是暗地里使绊子;然后,他觉得接受一位查理曼王太子的指挥,或者与他平起平坐是一种侮辱。
让一个在几百年互掐中从未占过上风,还经常靠矮子和外国人挽救危局的失败国家的王太子对胜利者——光荣的阿尔比昂军队指手画脚,那是对伟大的阿尔比昂、女王陛下、全体贵族乃至公爵个人的严重侮辱。
至少公爵本人认为那是很严重的侮辱,是冒犯,是亵渎,并且一点也不掩饰他对此的感受。
“那位殿下给人的印象就像是个缺乏教养的恶少,当然这和我们没关系,如果他是我儿子,我会每天从早到晚,不停的揍他。皮鞭、魔杖,每天都不停的‘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就是‘啪啪啪’。”
“好吧,你说了算。但眼下您却要从恶少手里抢过先锋部队的指挥权。”
马尔伯勒公爵叹了口气,问到:
“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威灵顿公爵沉默着,一双眼睛死盯着对方。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马尔伯勒公爵都没有表现出平静之外的情绪,仿佛他真的只是在提出一个问题,而不是某种警告。
其实他没必要这么干,谁都清楚,那意味着阿尔比昂必须做出某些让步,甚至是重大让步,才能让查理曼把前锋部队的指挥权交给阿尔比昂。这很正常,不管是“恶少”王太子,还是老奸巨猾的红衣主教,他们都不是傻瓜,更不是有求必应的好人,想要他们做出让步?可以,但必须给出一个足以让他们动心的价码。可对阿尔比昂来说,即便不在乎面子问题,查理曼的报价也很可能超过可承受的底线。
“但我们必须做到这件事情,要不就实行总动员!立即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
威灵顿朝空中挥舞着拳头,大声嘶吼,最近不断积累的愤懑随着咆哮不断宣泄出来。
“我昨天晋升了30位士官,16位尉官,替代他们被打死的长官!接着又签署了一份150人的死刑执行令,全都是逃兵、失败主义者,还有用自残来逃避上战场的胆小鬼!这还只是一天的数量,再把已经死去的军官、军士、传令兵算上,然后去看看那群毫无士气的驴粪蛋子、拒绝和长毛杂种交战的懦夫……我们必须做到这件事,否则就实行总动员,用炮弹把那个要塞每一寸土地都淹没!”
威灵顿的情绪有点失控,但绝不是为了不能为他的小舅子复仇,如果不是帕金森少将死的足够及时,公爵很可能会亲手掐死这个害他名誉扫地的笨蛋连襟。
马尔伯勒公爵清楚个中缘由,他的情绪同样变得糟糕起来。
一切都是从对面的毛熊们有组织的射杀阿尔比昂军官开始的。
当加里宁格勒港恢复机能,阿尔比昂的复仇大军源源不断在里加登陆后,公国很快感受到了压力。尽管里加要塞防御体系坚固。但在疯狂的炮火覆盖面前,要塞也变得岌岌可危。
阿尔比昂人不是用炮火覆盖防线,而是用炮弹淹没防线,除了更多的野战小炮、康格里夫火箭弹和浮空战舰的舰炮之外,还不惜血本的布置了32磅炮和要塞上的同类火炮对轰,更把还在测试状态的重型臼炮都搬了出来,专门用来轰击堑壕。
炮击持续了整整一天时间,到黄昏才停止,在照明术式的照耀下,一个燧发枪团开始朝要塞发起进攻。
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在《掷弹兵进行曲》的伴奏下。步兵方阵小心翼翼的向前推进。地雷、四角钉、铁拒马都已经被炮火清除,而蹲在壕沟里的毛熊们似乎也已经都完蛋了,没有任何还击。随着越来越靠近一道堑壕,他们的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而悲剧就在这时降临。
队列接近到距离第一道堑壕只有70公尺的距离时。尖利的哨声打破了沉寂。无数公国新军的圆筒高帽从堑壕里耸立起来,其中还夹杂了不少扎眼的蓝帽子。
难以置信。
这是阿尔比昂军人的一致感想,他们无法相信毛熊们居然能从那种猛烈的炮击中活下来。还没等他们进一步思考该干什么,轰轰烈烈的对射开始了。
红色军服在照明术式的光芒下格外显眼,而且双方的距离只有70公尺,加上对方的密集队形。几乎不需要瞄准,只要不是把枪朝向天空,公**士兵就一定能打中某个目标,而阿尔比昂人却很难射中堑壕里的对手,毛熊们只要一低头就能得到保护,而红衫军却毫无防备的曝露在火网下。
真是不公平。
阿尔比昂军人一边抱怨着,一边继续向前冲锋,但很快士兵们发现,没有人给他们指令了。
这简直不可思议,军官、军士、传令兵,一个步兵团里下命令或者传达命令的至少有上百甚至更多人才对,但此刻这些家伙居然从人间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