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足够让9枚fi-103其中几枚拖曳飞翼式滑翔机进入雷达盲区,利用飞翼外形的低可探测特性低空滑翔至预定阵位,让罗兰潜伏下来展开最后的狙击工作了。
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可这完全是疯狂的赌博。
不了解德基尔的探测能力,也无法断言是否真的存在所谓的空白时间,飞翼外形的滑翔机也未曾实际测试是否能载着人和器材飞行那么远,飞翼式气动布局的不稳定特性使得整个飞行过程中必须不断以人工计算气流、气压、温度、飞行速度、姿态偏差,在不被察觉的前提下使用术式不断调整滑翔机,最终在只凭地图和少部分人记忆中的草图在从未实际勘测降落过的地方一次降落成功。
这是个充满了太多假设的作战方案,其成功的可能性仅仅只存在于理论上。只要其中任意一个要素偏离预测之外,发生一丁点意外状况,都有可能导致整个作战以失败的大爆笑收场。与其说这是在赌博,不如说这是刻意避开眼前几乎要漫溢出来的绝望,对蜘蛛丝一般纤细的“希望”寄予狂信。
该说是幸运,还是这过于热烈的执着促成了奇迹,直到现在为止,一切尚算顺利。在没有被德基尔发觉的前提下,狙击小组成功抵达了预定位置。只待完成最后的压轴大戏。
火箭;
烟雾;
电子干扰;
电磁兼容;
空白时间;
全都是为了狙击所做的准备,最后阶段所面对的困难以及寄予其中的祈愿,远远压倒了之前。
深深吸了一口气,罗兰将巨大的妖花填满视野。
与格利特一战后,尽管还没有完全掌握七宗罪所有成员的情况,罗兰也总结出了几个心得。
第一,七宗罪成员很强大,但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第二,七宗罪成员的某处存在着供应各种能力和能量的“核”,只要击破那个红色球体一样的部分,他们就会毁灭。
破坏“核”就能打败七宗罪——听上去似乎很简单的样子,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与有着特化攻击力倾向的格利特一战中,罗兰充分利用了格利特的轻敌心态,最终以赌上性命的一击破坏了格利特的“核”,获得了胜利。回顾当时的战斗,假如格利特自始至终以谨慎万全的态度应对,假如所处的战场是对格利特更为有利的人口密集区域,假如当时进入能量空间时没能撑过去,假如……那场有如神助奇迹般的胜利根本没有机会出现。
现在阻挡在眼前的是攻防兼备,视作巨型生物要塞亦不为过的德基尔。蛮牛一样的抵近攻击对其完全行不通。但为了争取发动狙击作战的全部条件凑齐,直到最后一刻为止都必须德基尔的视线牵制在其它方向,并让其深信这边的作战计划是“正面强攻,侧面迂回”、“远程攻击只是转移注意力的烟雾弹,抵近突袭才是真正的杀招”。抓住那因为轻敌大意产生的微小缝隙,一击将“核”贯穿。
所以——
“拜托了,法芙娜。”
冷汗趟过脸颊,少年的牙缝里挤出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