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票如狼似虎的邻居包围,加上被奥斯托利亚占领的不愉快回忆,促使塞雷斯一边巩固军事力量,一边推行“等距离外交”来确保国家的生存。于是教廷有了忠不可言的塞雷斯卫队,只要给钱,不管是查理曼还是奥斯托利亚甚至罗斯联合公国,塞雷斯佣兵都会你卖命只要对面不是自家乡里乡亲(塞雷斯佣兵在战场上相遇时会贯彻“塞雷斯人不打塞雷斯人”的原则)。同时塞雷斯的钱庄开始吸纳佣兵们寄回老家的薪水以及各方客户各种见不得光的秘密资金,不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江洋大盗,汇入钱庄的钱是合法所得还是来路不正,只要你付得起手续费,什么样的钱都能帮你处理的完美无缺、干干净净。
靠着明里暗里的各种套路,塞雷斯成为了迄今为止最成功的中立国,人均gdp、人均寿命、生活幸福指数都位居世界前列。有那么一阵几乎成了优先移民对象国,堪称各国人民心中最圆的外国月亮。
这美好的一切一直维系到v.e财团崛起为止。
作为一个超级托拉斯型企业,财团是以在所有领域达成垄断为目标而展开行动的,这就不可避免的与塞雷斯发生冲突。在早期发展阶段,财团干湿活的隐秘部队和塞雷斯的杀手们天天都在上演你死我活的斗争,同时存在塞雷斯商人和财团支部的城市里每天都能发现装满碎尸块的麻袋,两边杀来杀去可谓不亦乐乎。后来和黎塞留首相达成合作意向,有了官方默许之后,财团彻底没了顾忌,于是相爱相杀变成了单方面屠杀。财团直接出动私军(当时还没人知道防卫军这个组织)化装成黑道山贼,直接往塞雷斯商户的店铺里丢燃烧弹或炸弹,然后包围店铺的枪手和弓弩手朝每一个逃出来的人射击。加上财团在供货渠道和资金链上的全方位攻击,塞雷斯商人终于败下阵来,将手里的市场份额拱手交给了财团。
有这样一层孽缘在,塞雷斯算得上诸国之中最不愿亚尔夫海姆这个财团本体崛起的势力之一,他们对精灵阵营的厌恶程度仅次于伊密尔。作为一个靠佣兵和钱庄起家的国度,塞雷斯人非常清楚国家垄断资本与生俱来的扩张性和行动力,加上强大的常备军力量,这样一个邻居足以让所有塞雷斯人想起来就不寒而栗。要是这个邻居再吞下查理曼进一步壮大,塞雷斯人简直要夜不能寐了。
届时塞雷斯人必定会像另一个世界里与强邻为伴的小国们一样哀叹“天堂太远,xx太近”(关于xx请自行代入联合国安理会体量最大的那三个)。
可如果有谁认为塞雷斯会因此大力支持查理曼,借助查理曼来消灭亚尔夫海姆这一梦魇,那也未免太小瞧了这帮利益动物的眼光。
通过分散各地的钱庄和佣兵们建立起来的情报网络,塞雷斯对查理曼的认知之深刻,丝毫不逊于亚尔夫海姆。或许在信息精准度和接触机密等级上存在不小差距,但对查理曼政体的性质,以及这个政体的发展走向,塞雷斯有着极为深刻清醒的认识。
这是一个肌肉控制大脑,不打仗不掠夺就会死的国家。
在一份关于查理曼的报告中,塞雷斯情报官员以极为犀利的笔调如此写到。
所谓军国主义国家,说穿了就是一个国家规模的强盗土匪组织。整个国家所有的资源、生产、人员都为军队服务,军队则通过对外侵略扩张获得领土、资源、人口,通过这样一个循环来维持战争机器的运作。一旦这个循环断链,整个国家将陷入不可救药的财政破产,大批除了杀人啥都不会的军人将加入失业大军,之后将是一系列动乱和内战,国家就此终结。
这样一个邻国壮大起来对塞雷斯同样不是什么福音。
两只猛兽互博时,对弱小的第三方来说,猛兽持续厮杀流血直到同归于尽才是他们最乐见的局面。
这是所有小国的梦想,在现实中采取见风使舵政策游走与两大强权的小国弱国也确实不少见。只是不是谁都能玩好走钢丝的游戏,从钢丝上摔下来粉身碎骨的永远比站在钢丝上的幸存者多得多。
塞雷斯是幸运的,他现在还在钢丝上晃荡,而且还有持相同看法的国家愿意拉他们一把。
“我们的目标是尽快结束这场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的战争。如果放任亚尔夫海姆把查理曼打败,其结果就是出现一个比查理曼更强势、同时兼具海上、空中、陆地全方位优势的新生霸权国家。这对各国来说都不是好消息。相对的,如果我们出兵救援查理曼使他不至于亡国,那么我们将会在国内质疑反对的声浪中与亚尔夫海姆成为世仇,而获得喘息、政体未做出任何改变的查理曼并不会感恩戴德,也不愿成为纯粹的、听话的反对亚尔夫海姆扩张的工具。如果查理曼承受了一部分损失,但保住军队骨干,并且由一个可沟通的理性领导层替换掉当前狂热好战的政府高层,那我们就可以介入这场战争。”
年轻贵族停了下来,啜饮了一口红茶,加了蜂蜜的饮料浸润过干渴的嗓子后,他继续说到:
“我们将确保亚尔夫海姆的主权独立,交战双方将以实际控制线划分国境,即阿让托拉通、洛林塔、拜伦、上下莱茵、勃兰登堡、西里西亚、威斯特**、萨克森、石勒苏益格-荷尔施泰因等地为亚尔夫海姆所统治,圣伊斯特万王冠领和奥斯托利亚由当地自决选择加入亚尔夫海姆或查理曼。如此一来,只要阿让托拉通和洛林塔掌握在亚尔夫海姆手里,查理曼和亚尔夫海姆就不可能实现和解。这对大家来讲是最好的情况。查理曼会遏制尖耳朵祸,亚尔夫海姆会遏制查理曼祸。”
换句话说,这将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长期混乱。唯一的意义就是将某种僵硬扭曲的平衡维持下去,确保其他国家的安全、利益和相对优势。
会面不改色的想出这种策略并说出来的,只有阿尔比昂人,也只有这帮比塞雷斯人更加纯粹彻底的利己主义者兼现实主义者敢堂而皇之地去挑拨、教唆大陆上的邻居们互斗,搞得所有人鸡犬不宁,还美其名曰“大陆平衡政策”。
虽说国家之间坑来坑去是正常现象,基本的信义和外交准则还是要讲的,像阿尔比昂人这么明火执仗的拿着铲子削盟友……塞雷斯人都对此感到有点吃不消。
摇摇头,鲁伯特.鲁宾斯基高等事务官将一丝丝不快和恶心甩出脑海,小心的问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