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等着那位古代种阁下报出一个我们难以忍受的巨额赔款?况且就算提出赔偿,对方也未必会松口。”
“那是查理曼提出的要求,报价的是亚尔夫海姆,我们负责协调。”
“我看可以。如果亚尔夫海姆提出苛刻的报价,我们还能把状况引导回原来的轨道上去。如果他们拒绝,我们也能进行操作。”
伍德特使点了点头,脸孔转向一旁侧立的年轻骑士。
“和查理曼代表的接触就拜托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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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会谈的流程一般是白天开会,晚上为了社交而举办舞会,冗长的会议和收集情报的舞会交织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外交会谈。有时候开上几个月的会,跳上几个月的舞都有可能。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亚尔夫海姆也是。”
罗兰轻轻晃荡酒杯,金色的香槟在炫彩的灯光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毫无聚焦的双眼映出舞池中翩翩起舞的男男女女。
“双方都想尽快结束战争,唯一的问题是用什么样的形式结束。”
是查理曼保住主权独立,还是亚尔夫海姆全面胜利,又或者是以一种没有赢家的方式结束?
一方希望赶在亡国前体面的结束战争,一方急着在第三方搅局之前收割胜利果实,而第三方为了自身的安全和利益,希望听上去是不是有点日俄战争的味道?的确,严格意义上,亚尔夫海姆与查理曼的战争也是一场新兴帝国主义强国的崛起之战,而且在终盘收尾阶段都有一群搅屎棍跳出来搅局。但眼前的局势和日俄战争有一个明显的不同之处,即余裕的有无。
无论是沙俄还是日本,本质上都缺少真正彻底打到对手的实力,说的更具体一点,就是没钱。
战争就是烧钱,哪怕是相对平静的对峙状态,每天也要消耗海量物资。战况激烈时,说是每天把成捆成捆的钞票铲进火炉里去烧都不嫌夸张。
或许有人会说,不是还能以战养战,“现地调达”吗?粮食可以征集,人力可以征用,武器装备呢?子弹、炮弹、枪炮零部件这些东西只能是从后方运上来,还是要自己烧钱。更要命的是抢劫一时爽,补给线被愤怒的抵抗组织和游击队掐断了之后,你觉得还能爽么?
在总体战时代,战争比拼的就是国家的底蕴、资源的多寡。像前面提到的日俄战争,不是沙俄和日本不想打下去,而是手里真没钱打下去了。要知道俄国人是靠法国人的贷款和销售战争债券在打仗,日本人同样是靠英国人、美国人和犹太人的贷款和销售战争债券在打仗。贫穷从一开始就困扰着交战双方,所以无论战争结局打成什么样,负责提供军费的第三方都可以轻易从源头上杜绝出现任何赢家的可能性。
亚尔夫海姆却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原本就是世界规模的财团,加上一直谨慎小心的控制着战争节奏。虽然有财政压力,但绝对算不上问题。以他们几十年来积累下来的财富,给查理曼补上最后一枪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他们压根就没有和谈的意愿,仅仅只是出于不想与世界为敌的考量才现身。
既不愿意此时和谈,又不想把破坏和谈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提出一个看似合理,对方却绝不可能接受的条件。
“王太子和陆军绝不可能接受‘集体自动下台!向后转!齐步走!目标国际军事法庭!’这种条件的,应该说任何脑子正常的人都不可能接受。愿意用自己的脑袋来换取和平与大多数人幸福的大人物这种奇妙物种,我到现在为止都还没见到过。拖着国家和人民给自己陪葬的倒是要多少有多少。”
法芙娜拨弄着杯子里的冰块,比起酒精饮料和碳酸饮料,她更喜欢手工配制的果汁汽水。酒店的酒保手艺不错,配制出的鲜橙汽水口感一流,不过法芙娜显然提不起兴致。
“问题在于,与会各国在王太子的事情上早有共识。只要王太子还掌控着权力,查理曼的信用就很难保证,作为展示和平谈判诚意的象征,战争责任者必须下台。亚尔夫海姆也很清楚这一点,于是就抓住这个做文章,把立即对王太子一系做出决断处理作为停战的先决条件,之后再展开和谈。可恶……这种条件根本不可能答应嘛!没有停战谈判,之后的和平谈判也不会有了。真是一帮会打算盘的老狐狸!”
冰镇汽水也压抑不住法芙娜的火气,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失手”把杯子丢到舞池另一端正大嚼塞雷斯巧克力的尼德霍格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