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70万大军,就算与全世界人类为敌,也有必胜把握的绝对存在。
这种举手投足间就能给人世间带来无穷无尽灾难的家伙给予包围圈里的查理曼军队决一死战的机会,绝不是什么傲慢自大,倒不如说是赐予查理曼军人们死亡,好让他们解脱。
在彻底绝望的情报面前,就是最死硬的****份子也偃旗息鼓了,他们的精神或许有些问题,但没一个是缺少基本判断能力和思考功能的傻瓜。在教会使者摆出的一大堆证据面前,之前喊着“七生报国”、“击灭鬼畜”、“全军玉碎”的家伙们都沉默了,一些人一言不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行军折叠桌;一些人沉默着走出了会议室,将随身携带的手枪塞进嘴巴或顶住太阳穴,用力扣下扳机;一些人扯开挂满勋章的笔挺制服,拿起随身携带酒壶对着嘴巴猛灌,掺了“精力药”的酒精饮料大口大口灌进嘴里,从嘴角溢出,顺着脖颈打湿了华丽的制服;角落里神经质的自言自语和压抑的哭泣传来……
即使是见惯了人生百态的教会使者也难以继续观赏眼前败军之将们的悲哀绝望了,一想到自己的命运要和这样一群人绑在一起,他们的心情同样五味陈杂,加上这种状况也正是教会刻意谋求的,于是神官们默默离开帐篷,让这票失意的男人们尽情发泄自己的情绪。
失意、绝望、加上酒精的作用,一些军官失去了对嘴巴的管理能力,讯息很快就扩散开来。原本这种时候宪兵会立即采取措施,以“散布谣言、动摇军心”的罪名逮捕那些个喜欢乱嚼舌根的长舌公,接下来就是大刑伺候一番,然后公开枪决以儆效尤。然而此时宪兵们也陷入不知为何而战,不知如何作战的思考困境当中,压根没那个心思去抓人杀人。更何况现在军心浮动,随便一点刺激都可能引发动乱甚至是兵变,平日里就遭人记恨的宪兵这时候搞点事情,信不信丘八们能把他们给撕了。
宪兵不管事,军官不管嘴,上面更是光顾着发呆发愁,于是乎短短两天时间,军队的纪律、等级、规章制度、指挥系统全部陷入废驰状态。马上就要死了,谁还在乎你的军衔有多高,你的行为是否符合军纪呢?有那闲工夫,不如来上两杯,一起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吧。抱着这样的想法,军人们肆意滥用着酒精、药物和暴力,用他们所知道的一切方法来麻醉自己,哪怕片刻也好,只要能忘记掉不安和恐惧就行。
麻醉的效果终究只是一时的,再强力的药物和酒精终究会迎来效果结束的时候,当人们从极度的亢奋和美梦中醒来,迎接他们的是更甚之前的空虚、颓废。于是他们再次追逐那些刺激品,一次次麻醉自己……直到连他们自己都对自己这幅颓废的样子感到厌倦,身体也已经对刺激产生抗性为止。
只用了两天时间,70万战士就成了一群毫无生气的废人。
他们在生理上确实还活着。
但他们无论在生理还是心里层面都已经精疲力竭了,整个包围圈内出奇的安静出了偶尔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神智崩溃的笑声之外,就只剩下疲乏的呼吸充斥在阴郁沉闷的空气中。
只要是神智清醒的人,一定会迫不及待地逃离这种鬼地方。
一直待在这种人间地狱里的话,再怎么心智坚强的人也一定会发疯。事实上也确实有人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心态尝试冲破包围圈,结果如他们所愿,所有参与这种行动的人都成了机枪阵地前冰冷的尸体。
剩下的人即使明知道继续待下去只会发疯,他们也唯有继续待在包围圈里。
为了忍耐那种极端环境,为了不至于被绝望逼死,人们不得不去依靠什么。
那个什么必须比酒精和药物更能麻醉人们的思维,填补人们满是空虚和不安的心灵,而且还要有着持续的效果……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姬艾尔圣女一行人抵达了莱茵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