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祈祷者的对话(四)(2 / 2)

未来必然来到的大战注定是国家与国家、阵营与阵营之间的总体战,不管是战斗强度还是消耗的速度都不是治安战所能比拟的。所以在治安战中积累的经验基本上不可能照搬到以大兵团作战为主轴的全面总体战当中。另一方面为了避免认知障碍(生前残留的思想、感情、记忆会对人工智能的认知识别造成妨碍,严重时就是发疯、崩溃),在扫描脑组织前必须先破坏记忆区块。这就使得存储在记忆中的经验完全归零。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积累。

如果说治安战是个泥沼,总体战根本是熔炉。在一个野战主力装甲师的寿命以小时为单位计算的高强度消耗战中,战场情况瞬息万变,前线的“军团”也好,后方的技术员也好,根本不可能像治安战那样悠闲的去分析、拟定对策、小规模实战测试、再次反馈数据和调研……就算信息传输速度再快,空间距离感、现场实际情况和后方技术人员从纸面报告获得的感受差距、繁琐的行政手续等等的干扰下,要想随时随地掌握前方的变化是不可能也没必要的事情(著名的微操专家兼物流巨头凯申公,每次战役时连某个排、某挺机枪的位置都都要过问,甚至指定某个班或某门迫击炮的行动,结果怎么样,大家都懂……)。最好最合适的,还是提升人工智能的水平,使一线“军团”具备更灵活的应变及自我提升能力。

想法是好的,可要怎么做?

通常来说,人工智能的发展路线大体有两种,一种是从零开始编写矩阵智能模型程序,就像养育小孩一样,在不断试错的过程中缓慢完善;另一种就是帝**现在使用的方法,即破坏记忆中枢后扫描人类的脑组织,通过数学模型、程序语言和回路结构来复刻“有智能的处理器”。两种路线各有优劣,前一种更具有发展潜力,且存在更多的可能性,但研发周期漫长,而且最终未必能获得对应需求的产品;后一种简单粗暴,适合大规模生产,但发展潜力有限。

基于“未来的战争必然是世界大战”这一认知,在皇帝的指导下,帝国选择了后一种发展路线。在实战中取得战果的同时也暴露出了前面所讲的问题。为了尽早克服问题,加速无人作战机群的实战配备进度所提出的人工智能发展补充计划,就是“国民战斗机计划”。

帝国的技术专家们还是比较务实的,他们既没有沿着既定的道路一条道走到黑,也没有草率放弃现有的研发道路。在论证比较后,技术部门决定通过“平行发展”和“高低搭配”的方式来克服困难。即维持现有的人工智能生产模式的基础之上,研发一种“从零开始”积累的高性能人工智能,搭配高端机体充当现场指挥官。为了打造这种高性能人工智能,除了需要编写程序,还需要大量的参照样本。充当参照样本的正是“国民战斗机”及其驾驶员们,他们不光要承担原型机实战测试,还要将作战数据反馈至后方,最极端的情况下,就算牺牲驾驶员也要设法保住机体及数据。

用技术部门的刻薄话来讲,驾驶“国民战斗机”的“志愿者”们连死刑缓刑者都算不上。他们不过是一群“生物cpu”、“人脑制导装置”,是如同机体配件一样的消耗品,为了成就技术成果而准备的垫脚石。

如今,这架配属给马赛的试做机“沙拉曼达”被下达了第一个任务。

“我方已经针对潜伏在帝国的老鼠们释放出了数套假情报,数个恐怖组织都已经收到有一位情报将校携带‘某项计划’的机要文件在明天午夜时分,在少数护卫的陪同下乘车抵达吕德斯的情报。对于最近连续遭受打击,迫切需要外界援助的恐怖组织,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纵然知道摆在眼前的是诱饵,可又有几只饥肠辘辘的老鼠能抗拒?

是要饿死,还是冒死一搏?答案显而易见。

“高兴吧,皮耶尔.马赛青年团员,有了这架集帝国尖端技术于一身的机体。加上整个作战都是由亲卫队主导,你只要在明天之前学会基本的操作,然后在明天的行动中像踩死被夹子夹住的老鼠一样,轻松愉快的蹂躏叛匪。”

门格尔教授跳舞般转起了圈子,仿佛那真的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