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深脸上闪过不解:“你好像对我,有敌意?”
“叫你的人让开。”
“如果我不呢?”他微微一笑。
江扶月忍住往他脸上抡巴掌的冲动:“那就只能报警了。”
“好啊,顺便让警察帮我找找遗失的那两件展品。”
“你什么意思?”
他上前,两人之间距离缩短,呼吸近在咫尺。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拿出来吧。”
江扶月看了他一眼:“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言罢,绕过他和那群保镖往外走。
“东西是你拿的。”
江扶月脚下一顿,回头冷笑:“证据呢?”
楼明深重新走到她面前,保镖也再度围拢:“如果有证据,你现在就不可能站在这里,还完好无缺地和我讲话。”
江扶月没有被吓到,依然镇定:“既然没有证据,那你凭什么不让我走?”
“因为,这是我的地盘。我想让你走,你就能走;我要你留,你就必须留!”
“这算限制人身自由吗?”
“是又如何?”语气猖狂。
江扶月笑着举起手机,通话界面显示110,通话时间00:05:32,目前还在通话中。
“警察同志,您那边都听到了吧?请问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楼明深脸色一黑。
江扶月按下免提,那头义正辞严:“请立即放这位小姐离开,我们将在十五分钟后赶到,如若属实,警方将不排除采用武力手段制止犯罪行为。”
通话结束,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
啪啪啪——
楼明深鼓掌。
“你很聪明……”
“多谢夸奖。”
“难怪能在不破坏防弹玻璃和密码锁的前提下,拿走里面的东西。”
江扶月目露疑惑:“这位先生,你一直在说我拿了你的东西,却又没有证据,这算……诽谤吧?”
“拿没拿你自己清楚!”
江扶月淡笑以对,眼神却死寂无波。
“现在可以叫你的人让开了吧?”
楼明深不开口,保镖没得到准确指示,杵在原地纹丝不动。
这时,去洗手间的沈谦南回来了,见状,立马冲上去,护在江扶月身旁:“你们谁啊?!想干什么?!”
江扶月:“这人不让我走,说我偷了他东西。”
“啥?偷东西?”沈谦南一脸“你脑子没问题吧”的表情望向楼明深:“我说大叔,虽然你手下多,但也不能欺负人啊?”
楼明深冷笑:“我说了,只要她把东西拿出来,我就放她走。”
“不是……你有什么宝贝值得人偷啊?她又不是买不起,偷你的干嘛?不觉得很可笑吗?”
楼明深没理他,一双凌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江扶月。
像要把她看穿。
“行!没得谈,就只能报警了。”沈谦南说着,拿出手机。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扣住他屏幕。
江扶月:“不用,我已经报了。”
沈谦南:“……”你牛。
到底楼明深还是在警察赶到前,挥退了那群保镖。
“走喽!”沈谦南拖着行李箱,大摇大摆往外走,像只胜利的斗鸡。
江扶月落后几步,不疾不徐跟在后头。
突然——
“东西我可以不要,但你必须告诉我,密码是怎么破的。”
她脚步不停。
楼明深:“你知道那套加密规则,对吗?”
江扶月径直往前。
“你到底是谁?!拿走东西的目的是什么?!”
女孩儿头也不回。
最后上了车。
楼明深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表情阴沉得可怕。
侯昊见状,头皮一紧,不敢上前去触霉头。
但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给你一天时间,我要她所有资料。”
“可……”侯昊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她跟谢定渊看上去关系匪浅,我担心查她会惊动后者,甚至整个谢家。”
“那也要查!”
“……是。”
侯昊眼珠一转:“楼总,我还有个疑问。”
“讲。”
“您怎么那么肯定就是那个女的偷了题字和照片?”
毕竟,到目前为止,他们手里半点证据都没有。
连警方也束手无策。
楼明深:“直觉。”
可能是她冷淡疏离的模样隐约与记忆中那个人重合,也可能是她眼底流露的排斥与防备太过明显,总之,从第一次在飞机上看到她,楼明深就印象深刻。
如今在月桂山庄又一次见,还偏偏这么巧赶上丢了展品的时候——
“当巧合接连发生,也许就不是巧合了。”
侯昊听得似懂非懂,玄妙至极,忍不住问:“她偷题字和照片图什么啊?”
那两样东西又不值钱。
但却很懂怎么剜楼总的心。
所以……
楼明深轻笑:“她是冲人来的,和东西无关。”
侯昊:“?”完球,更听不懂了。
729
车内。
沈谦南扶着方向盘,双目平视前方,余光却不时落到江扶月身上。
后者正低头给谢定渊发微信,可惜,那边超过了五分钟还没回。
打电话过去,机械女声提醒关机。
江扶月目露了然。
突然,“刚才堵你的那个是楼明深?”
“可能吧。”
沈谦南皱眉,这叫什么答案?
江扶月:“你认识他?”
“我跟楼氏集团有个校企合作项目,开会的时候远远见过几次。”
“哦。”
沈谦南眼珠一转:“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江扶月:“不认识。”
“啊?那他堵你干嘛?”
“不清楚。”
沈谦南:“……”
“啧,你还挺能惹事,人家不是说你拿了什么东西吗?咳……”他轻咳一声,“所以,你拿了吗?”
江扶月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认为呢?”
沈谦南:“……”球怎么踢过去的,又被她原封不动踢回来。
抓狂!
“行,我不问楼明深,我问老谢!你跟老谢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让我来接你?你俩……一起的?”
最后那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已经超出了朋友之间的话题界限,可沈谦南没办法,他好奇啊!
心像猫抓一样,大脑浮想联翩。
如果他没记错,这两人之间的交集仅限于那次借用A1实验室吧?
还是由他出面,替江扶月跟谢定渊交涉,最终才说服他,出借一半。
当时老谢还一脸勉强,不情不愿。
这才多久,两人就去酒店开房了?!
草啊——
人家江扶月刚高中毕业,他怎么下得去手?
潜意识里,沈谦南觉得谢定渊不是这种人。
可事实又摆在眼前——
首先老谢打电话让他来接人,光这个举动就很不正常。
老谢什么时候麻烦过人?
几乎没有。
可这次居然为了一女孩儿?
换成其他人沈谦南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可对于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的谢定渊来说,真是破天荒了。
加之,刚才江扶月退房的时候,又是退的两张房卡。
这让人不得不多想啊。
江扶月闻言,嘴角扬起一抹笑:“我跟谢教授啊……”
沈谦南登时竖起耳朵。
“你猜?”
“?”他傻了。
“不是……小丫头逗我玩儿呢?”
江扶月:“谢定渊没告诉你?”
“电话挂得飞快,打过去又关机,怎么告诉我?”
“那等他有空再说。”
沈谦南:“?”你“勾引”了我,却不想负责?
“说说嘛,不然我今晚会失眠的……”
江扶月扭头看向窗外,莞尔一笑:“到了。”
沈谦南:“……”
“谢谢。”说完,推门下车,绕到后备箱取了行李,再次道谢,并说再见,然后离开。
沈谦南pia一声自打双手,“叫你开这么快!叫你开这么快!臭爪!”
……
“月月回来了——”韩恒这一声吼,瞬间叫出全家人。
韩恪上前接过行李交给佣人:“这一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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