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啊,父皇,您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是那么天真。我既然敢违抗圣旨进宫,我既然敢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代表着什么你还不清楚吗?这代表着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啊,你觉得我会那么愚蠢吗?你知道刚才被你吃下的虫子是什么吗?是蚀心摄魂蛊啊,就是你吃了那只蛊虫以后一会神智就会被慢慢的吞掉,只会变成一只听命于我的傀儡,所以趁着你现在还清醒的时候,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吧,我原谅你了。”
上官嘉懿面目狰狞,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样,周身散发着毁灭般的气息,让人忍不住遍体生寒,皇上也不例外。
“你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想要你把传位诏书写下来而已,下一任帝王会是我,所以趁着你还清醒的时候赶快写吧,也免得少受一些痛苦。不然你那个还被关在大牢里的宝贝儿子上官泽会是怎样的下场儿臣就不敢保证了。哎呀,实话告诉你吧,上官泽可不是给你下毒的真凶,真正的凶手是我,我让人把毒药抹在试吃的内侍头发上,他试吃的时候当然没事,可是他端给你的酒杯可是有几根细细的头发丝沾在了水里,那细微的毒就让你差点致命了,只可惜杨雨薇那个贱人来坏事,不然恐怕现在你不死也会变成残废的躺在床上了。不过你现在就算知道也晚了,因为一会你的神智就会被蚀心摄魂蛊给吃掉,到时候儿臣让你做什么,你就只能做什么。”
上官嘉懿肆意又嚣张的说道,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心里别提有多么开心了。
“你怎么会有这么阴邪诡异的蛊虫?你和越国人做了什么交易,答应他们什么了?”皇上心里顿时觉得不好,沉声问道。
“也就是答应把杨雨薇从越国人手里弄回来的云城和雪城再还给他们,然后又给他们几万两黄金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父皇,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反正到那时候你已经被蚀心摄魂蛊弄得失去了神智什么都不知道了,不对,已经彻底的长眠于地下了,你再操心也没有用啊。”
上官嘉懿嘲讽的说道,“上官泽再厉害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败在了我和越国人的手里,所以说父皇,你千万不能小看你的任何一个儿子,要整就彻底的把我整死,不要给我任何苟延馋喘的机会,不然结果就会像现在这样,让你痛不欲生。”
皇上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他周身蔓延着刻骨铭心的仇恨,瞪着上官嘉懿怒道,“早知道你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人,朕当初就不应该手下留情,直接将你贬为庶民。”
果然是刘家教出来的好儿子,竟然连弑君篡位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真是好样的!
“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啊,天底下从来就没有后悔药,所以很抱歉,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剥夺了属于我的一切,我就会想方设法的给夺回来。”
“父皇,你写退位诏书吧,把皇位传给儿臣,儿臣一定会把你风光大葬的,不然你就算是死都没有葬身之地,那才是真正的悲哀,你可是周国的皇帝呢,落得那样的下场别人会把你笑话死的。”
上官嘉懿带着小人得志的张狂,处处往皇上的心口上捅刀子。
“你休想,朕就算死也不会把传位诏书写给你,让你这个畜生登上皇位的。周国的江山社稷到你手里也是一样毁掉,朕不做皇室的罪人。”皇上冷着脸说道,即使被人折辱至此,他依然不想丧失他身为帝王的尊严。
“随便你,反正还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你连自己都控制不了了,到时候再写也一样,儿臣已经等了那么长时间了,不在乎这半柱香。”
上官嘉懿懒洋洋的坐在龙床上,一把扯过旁边明黄色的龙袍在身上比划着,眼睛里涌过狂热的光芒,只要传位诏书一到手,他就是周国下一任的帝王,到时候看谁还敢不听他的,不听就杀无赦!
“这身龙袍做得还不错,也挺合身的,父皇,你就不要穿了,给儿臣吧。”
上官嘉懿厚颜无耻的说道,彻底的皇上气了个半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已经死了一百遍一千遍了。
“陈胤之和你相互勾结的吧?那个男人一看就是阴险狡诈的小人,上官嘉懿,你以为跟他合作逼着朕写下退位诏书并将皇位传给你,你就能呼风唤雨,当至高无上的皇上了吗?陈胤之在背后怎么算计你的还不知道呢,别到时候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就连泽儿,还有你其他的兄弟,也绝不会容忍你这样的卑鄙小人登上皇位的。”
皇上宣泄着他心底的恨意,试图拖延时间让守夜的人发现不对进来救他,只要他能从这里出去,一切就都还有回旋的余地,不然他不敢想象真让上官嘉懿得逞,周国会变得怎样。
“那又如何,我当然知道陈胤之背后的小心思,我也愿意被他利用。比起你让我一辈子都不能出入皇宫,所有的封地被你收回来,只靠着微薄的俸禄过一辈子,处处被其他的宗亲踩在脚底下,窝囊又狼狈的过一辈子,我愿意放手一搏,成功了我至少能当皇上,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生活,也不用被人嘲笑,将曾经欺负过我的人狠狠的报复回去,而且事实证明我已经成功了不是吗?父皇,如果你还想拖延时间让龙羽卫来救你,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儿臣已经秘密的收买了一群势力,其中就有龙羽卫的八大统领里面的两个,至于其他的人,在没有防备之下肯定被制服了,所以你还是尽快写下传位诏书,儿臣也不想啰嗦,我们怎么说也是父子一场,不是吗?”
上官嘉懿像是看穿了皇上的意图,直接粉碎了他的期待。
“孽障,畜生,你不得好死!朕就算是化作厉鬼都不会放过你!”
皇上气得直接虚弱的咳嗽了起来,整个人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满脸痛苦得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一样。
上官嘉懿心里隐隐有些担心,陈胤之说那些毒药暂时不会要了皇上的性命是真的吗?为什么父皇看起来像是快要死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沙漏,半柱香的时间已经到了,应该是蚀心摄魂蛊发作的时间了,他紧张得心都要提起来了,死死的盯着皇上,看他的反应。
皇上全身的力气像被人抽走了一样,咚的一声摔倒在床上,嘴角的鲜血汨汨的流了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看起来要多恐惧就有多恐惧。
“果然发作了。”
上官嘉懿心里一喜,在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明黄色的玉帛,又准备好了笔墨纸砚放在皇上的面前,用魔鬼般的声音诱哄着说道,“父皇,把传位诏书写下来,然后盖上玉玺大印和你的签名给儿臣吧。儿臣一定会好好的孝敬你,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怀着巨大的期待,盯着面前的男人,如果按照陈胤之的说法,这时候的皇上必定就像提线木偶一样对他言听计从。
然而,期待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皇上虽然疼得全身像是有几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脏一样,让他恨不得直接死去,却依然很有气节的坚持道,“你休想,朕就是死也不会把传位诏书写给你的!”
上官嘉懿傻眼了,为什么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时间还不够吗?
他又等了一会儿,再次蛊惑皇上去写诏书,然而皇上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只跳梁小丑一样,虽然疼得像是被放在地狱之火上烤着,依然不肯松口,还嘲讽的笑了起来,“看来陈胤之也并不是神通广大想要如何就能如何,上官嘉懿,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上官嘉懿像困兽一样,眼睛通红,心里被怒意和嫉妒之火给烧得几乎成为了灰烬,猛的冲上前去用力的掐住皇上的脖子,咬牙切齿的低声吼道,“你快点写下诏书,不然我直接弄死你。写啊,写啊!”
然而皇上只是嘲讽的笑着,宁愿被掐死都不愿意动笔写下上官嘉懿想要的诏书,让他气得几乎要发疯。
上官嘉懿被他的笑容刺激着,猛的从鞋子底部掏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来,恶狠狠的说道,“不写是吧,不写我直接把你捅死然后再让人按照你的笔迹写一封诏书,到时候皇位还是到我的手里,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怪我恶毒。”
说完他举起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皇上的心脏刺过去。
皇上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神将他带走,然而就是在这时候,寝殿的门被人砰地一声从外面踹开了,紧接着一道铁钩从远处飞过来,带着凌厉的内力准确又迅速的打在上官嘉懿的匕首之上,硬生生的将匕首给朕开了几尺远的距离。
与此同时,一道矫健如同游龙一样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皇上面前,在上官嘉懿的掌风打在皇上心脏位置的时候,一把将他推开,将皇上护在了身后,充满担忧的说道,“父皇,你怎么样了?”
“来人啊,将这个弑君的逆贼给拿下!”
上官泽的面容上布满了森森的杀气,对着匆忙赶到的暗卫厉声命令道,下一刻,有面无表情的暗卫直接冲上来将锋利的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上官嘉懿被这样的转折给惊呆了,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不可能!”
上官泽没有理会他,拿着帕子给皇上擦掉嘴角的血迹,焦急又心痛的朝着外面大声吼道,“来人啊,快去请御医来,快点!”
他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将皇上放平在床上,握住皇上长了皱纹的手,心痛的说道,“父皇,你忍着一点,御医马上就来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皇上死死的扣着最为看重的儿子的手背,指甲都深深的掐进了肉里,他费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发出蚊子一般的声音,“御医来没有用,让薇儿来,只有她才能救我。”
越国人的毒术和蛊术都是那么的阴毒,平常的御医根本就招架不住,只有薇儿才能有本事解这样的毒。
“儿臣在得知嘉懿皇弟勾结越国人造反的时候,已经派人去镇国将军府请薇儿了,她很快就能过来,父皇你再忍着一点,一定会没事的。”
上官泽将皇上满头的汗水给擦去,心疼得像是在滴血。虽然父皇今天的表现让他心寒,可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疼了他二十年的父亲,看他被人谋害成这个样子,他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想到这里,他对上官嘉懿的恨意又深了许多,压抑不住心底的怒气直接一脚狠狠的踹在后者的心口上,“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为什么要这样对父皇下狠手,你这种人怎么还不快点去死!”
上官嘉懿被他这么狠狠的一踹,嘴里都吐出鲜血来了,他眼底的不可置信慢慢的变得冷静下来,“上官泽,你是怎么从天牢里出来的,你这是违抗圣旨,是要诛九族的,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害怕吗?还是你看着父皇宠爱你,所以就肆无忌惮了,我真恨死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人渣。”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勾结越国人弑君篡位,这是谁都不能容忍的事情,看到时候你会怎么收场!”
上官嘉懿心底咯噔一跳,难道他失败了吗?不应该啊,这个计划万无一失,就算有人来救驾,他也安排了死士来跟那些人厮杀,总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那这中间究竟是哪里出了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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