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迪率残部仓惶而逃后,与残部藏匿在茫茫山林中。经此一战,征讨大军也已经占得全面的优势,王焕与张开率本部人马进铜鞮县城坐定指挥,麾下各部人马化作数队,搜索张迪余部躲藏之处。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萧唐也已和竺敬、孙安、乔道清等相处的越来越默契,经过数场战争厮杀的锤炼后他也已越来越像是个军人将官,举手投足间多了一股铁血干练,更多了些野性与侵略性的铁血军人。
这一日,萧唐带花荣、索超、孙安、竺敬以及时迁带领本部军马沿西背方向搜索铜鞮山,大名府周瑾、王定各统一支步军营也与萧唐相距数里协同搜查。
现在萧唐队伍中人员配置,骁将武勇打底都是五虎八骠级别的。就连不擅长战场厮杀的时迁,也是机警灵细,极善打探声息的轻功高手,即便是突遇敌军,只怕也难挡这几只手段高明的大虫。
可不出所料的是,冀南军中铜鞮山出身的李天锡,如今早已弃了大寨,不知与张迪一行强人隐秘在何处。由于附近是广泛覆盖的山地高原,铜鞮山又与石梯山等大山相接,周遭地势情况甚是复杂,要在这险山恶水中搜出张迪的藏身之处,恐怕还要费一番手脚。
“萧押监,从铜鞮县内衙门都头那里得知,沿着此路再往前,有些靠山吃山的猎户人家,三五成群聚作一处,咱们要不要去盘问一番?”
孙安指着绵延的山间小道前方,向萧唐报道。这孙安犯下人命官司逃亡江湖,可他学了一身本领,恐怕也是为一偿心中抱负要建番功名。只是当年为报父仇杀了乡中的恶霸,后来逃避缉拿而便宜了伺机起事的田虎,而当其任伪晋国殿帅之职,也立刻适应了统领数万雄兵的统帅身份,此时在萧唐身边虽然无官无职,言谈举止却也颇有几分军中儿郎的架势。
萧唐观望四周地势,只见怪石嶙峋、崎岖山路,真是个险山恶水的地方,他颔首说道:“使得,只是此山多有强人横行,说不得山中乡民也曾吃过无尽的苦楚。能问出些眉目最好,若是问不出甚么来,都是苦哈哈的山民,不要难为了他们,莫再叫乡民受了惊吓。”
萧唐率队转过几个山坳,来到一处峡谷,那峡谷内最多不过二三里地势平旷。在中间有四五座草房茅舍,一眼望去显得十分破败,只见残垣断壁、茅屋土墙,极是荒芜没落。
当一行兵马围住了那几间草房茅舍,萧唐率人刚到了峡谷口,已有一对官军冲了进去,逐门逐户地将山民们给驱赶出来。
四五做茅舍,十几个山民猎户面黄肌瘦、衣衫破烂,看来都是祖祖辈辈就生活在这的人,尽管这里极为贫瘠,又有山贼强人作乱,可他们似乎已经各各习惯了这种生活。便是被从屋中赶出来时,那些人也都是一脸麻木地望着一众手持利刃的官军。
萧唐皱了皱眉,他挥手示意麾下兵卒放下兵刃,迎上前对那众山民唱喏问道:“各位乡亲父老,我等乃是前来围剿窝藏在这铜鞮山的流寇,各位乡亲久居山中熟悉地势,所以我想向各位请教,近日来可曾听到甚么动静?”
山民中站出一个四五十岁,一脸木然的汉子,他硬生生地对萧唐回道:“官老爷,我们不知道。”
萧唐听那汉子说得冷淡,他又问道:“那么周围可有去处可让大批贼人藏匿的去处?”
那汉子却仍木讷地回道:“官老爷,我们也不知道。”
性急如火的索超听了,登时怒道:“咄!你们既然生于此山,长于此山,山势地形都烂熟于心,怎地会不知晓?怎敢如此搪塞!!”
那些山民见索超发雷霆之怒,却依然无动于衷,只有两个骨瘦如柴的孩童一把抱住身旁的父母,望着那个凶神恶煞的络腮胡武官,眼神中满是惊惧之色。
领头的那个山民汉子嘴角却不易察觉地一撇,说道:“前些时日山里那李天锡大王,已断了几处山岭小路,所以我们不知道。”那汉子把话说完,又撇了眼自家破败的茅屋,等他再转头望向萧唐时,依然还是一脸的麻木冷淡,以及毫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