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阿骨打吩咐女真族人尽取江宁州城中的兵甲、马匹、财物的时候,麾下斡鲁补、银可术、粘罕、娄室等数员大将也已赶到城头上来,他们之中有不少人身上挂着伤,可是他们脸上尽带着兴奋之色,还有两三个头人早举起手中的皮囊,用烈酒将自己灌了个酒酣耳热,发泄着心中犹然旺盛的狂性。
我们女真儿郎世代遭辽狗欺压,今日才终于能发泄出心中憋闷的无穷怨恨!
其中尤其是有着有万人敌之勇的娄室,在连续攻打宁江州的七个昼夜里更是骁勇难挡。他与自己的儿子完颜活女冒着箭雨率先登上墙头,面对数以千计的辽兵围攻,娄室与完颜活女竟然连杀二百余人,迫开大批的城防军掩护其他女真勇士攀上城墙......在娄室与完颜活女被随后冲上的女真头人强行扶到偏僻处歇息时,他们身上早已留下多处伤及见骨的伤口,可是现在的娄室只简单包扎过了伤口,仍似只巨大的黑罴一般屹立不倒!
阿骨打走到娄室面前,并用力拍了拍他臂膀,感慨道:“得娄室这等万里挑一的猛士为我女真诸部开疆扩土,又何愁大业不成?”
娄室闻言则淡淡一笑,并朗声说道:“能够在都勃极烈这般雄主帐下效命,才不负我完颜娄室一身的本事!”
阿骨打又朝娄室之子完颜活女望将过去,就见那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虽然生得雄壮威武,可是在面对自己时虽然十分兴奋,却也仍有些紧张。
“猛将虎子,日后必成大器!”
阿骨打称赞了一声,又亲手从旁边的侍卫手中接过从城中缴获的薄纱与金疮药,竟然要亲自为完颜活女包扎好他身上两三处露出的伤口。完颜活女见状连忙说道:“都勃极烈,这些小伤不碍事!恁地位尊贵,小侄又怎敢劳烦恁来为小侄处置伤口?”
阿骨打却一把拉开完颜活女的双手,并意味深长的对他说道:“这些天你所流的鲜血,不是为我阿骨打一人而流,而是为了我女真诸族各部的子民!我为我了我女真族的猛士包扎伤口,又有甚么了不得的?跟着你的父亲好好干,如今我们已起兵要抗击辽国的暴政,日后也少不得你这等少年英雄为我女真族人建功立业!”
娄室与完颜活女听罢更是神色慨然,待他们恭敬的向阿骨打又施了一礼后,粘罕也走上前来,对阿骨打恭身说道:“都勃极烈,原来我族誓师伐辽的健儿有二千五百人,如今加上新投奔我军的铁骊部渤海人与辽籍曷苏馆女真部的兵马,已有三千七百人上下的兵力。如今江宁州既然已经攻破,我军再去攻打辽狗何处的州府?”
阿骨打眸中似又漫起一片精芒,他朗声道:“先取江宁州,也是因为此处是辽朝控扼在白山黑水中栖息的诸多族裔的重镇。如今江宁州已被我军攻破,室韦、五国部等各处的族民也定是人心思变。
而黄龙府号称契丹东寨、辽之银府,不但是辽廷聚敛财税的府库,也是驻扎众多兵马的边塞重地。宾、祥(皆属今吉林农安)、成(今辽宁开原老城)三州,皆是拱卫黄龙府的屏障之地。是以下一个要攻占的州府,就是宾、祥、成这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