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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山谷的另一侧,近千名贼人眸子中都迸射出野兽一般的凶芒,他们纷纷从密林两侧杀出,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向官道上一群惊慌失措的行人那边杀去。那伙行人各个身着素衣,看来是要去为那家的大户奔丧去的,可是现在却万万没有料道血光之灾现在却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那群行人之中,虽然也有个别会些武艺的庄客护院,可是他们不及贼众势大,纷纷在四面八方袭来的攻势下纷纷堕马,随即被贼众用乱刀剁死。剩下的庄客各个吓得魂飞魄散,只想尽快逃离此地,又哪里敢去与眼前那群杀红了眼的强盗搏命?
又是一支利箭射出,那一队行人之中厢车上的赶车夫登时中箭毙命,未过片刻,就见厢车上奔出个五旬长者,还有个容貌姣好的少妇,他们两个也被眼前那般血腥的场面吓傻了眼,并相互搀扶着只顾往北面奔逃。
那个娘们生得好标致!在半山坡上,有个强人头领瞧见那个少妇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也是一身白素装扮,而她那张鹅蛋脸上两道细眉如弯月,生得杏眼桃腮,虽只是遥遥望去,也能看出那少妇生得有十分姿色,再瞧那女子身段袅娜有致,更是撩拨那强人头领心中邪念陡生。
而那个强人头领,正是在威胜军、汾州等州府四处劫掠烧杀的田虎。
当田虎命令各路强人头领率部四散前往河东路各地大肆劫掠,以备军资之后,他也率田豹、田彪等人率领一千左右的喽啰正欲去洗劫汾州绵上县治下的村坊,而正有一队奔丧的车仗正被田虎所部人马撞见。田虎心说如今我统领河东路各地的强人横行无忌,那伙蠢厮呆鸟竟然还敢在官道上面行走,今日既然被我撞见,岂不是自找死路?
就在这时,在山下厮杀了一番的田彪兴匆匆奔到田虎的身旁,他胡乱一抹脸上的血污,并说道:“大哥,方才我擒住个厮鸟已问过了话,这拨讨死的男女,都是绵上县仇申府中的庄客。”
绵上仇氏?我倒也曾听闻过那仇申颇有家资,可是他年过五旬却无子嗣,在丧偶后倒又续弦娶了个年纪小他许多的大户闺秀做妻,莫不就是眼前那个女子?
田虎心思一动,他那对阴冷的眸子又向那对老夫少妻打量过去,他重重哼了一声,心里又骂道:仇申那老儿恁般好造化,老牛吃嫩草也讨得那等好姿色的婆娘!富贵大户果然命好,寻常女子性贱,只为了穿金戴银便直往那干阔绰的厮鸟怀里钻!
只不过......老子舍得一身剐,敢纠集绿林强人与官府硬干就是为的甚么?不就是要吃香的、喝辣的,去过最快活的日子,玩最漂亮的女人?太平时节,我田虎惹不得那些大户,可现在兵荒马乱的时节,仍你家财万贯,不还是要做老子砧板上的鱼肉!?
今日我田虎就是要杀你的人,再夺了你的娘子,你又奈何得了老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