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英本来心中惧怕,可是听萧唐打趣说罢,小脑袋里不由的便浮现出这些逼迫她娘亲的坏人光着屁股被打板子时嗷嗷乱叫的情形,虽说心里仍是悲戚,可是心情也放松下来许多。
“萧大人!这些叔叔伯伯,都是我相公的同氏族亲,还望大人有大量,民女恳请恁开恩绕过他们。”
说话的那人,却是刚悠悠转醒的宋贞娘。
叶清见状,忙与他那面相生得老实柔善的浑家安氏上前搀扶自家主母起身。萧唐心中一叹,想道虽说这宋贞娘少了自己的相公撑门面,落得个被仇氏宗室亲属欺辱的境地,可是说到底来现在也都是沾亲带故的人物,人情关系任谁又能乱刀斩乱麻,能让自己活得洒脱?
如果不是见仇氏亲属逼迫宋贞娘与琼英这母女俩时欺人忒甚,萧唐本也不愿意出手干涉这等涉及旁人家务的糟心事。何况现在又是在逝者灵堂,也不便与这干男女再闹将下去......
萧唐心中思付罢了,便对宋贞娘说道:“仇夫人言重了,若非宵小作祟,我又怎会在尊夫灵前罗唣?既然仇夫人恁的说,我依你便是。”
萧唐刚说罢了,旋即又转头冷眼环视在灵堂内跪倒一地的仇家子弟,他寒声说道:“死者为大,本节帅且先不与你这厮们计较。今日只是商议仇公追斋理七的事宜,也用不着你们,若能寻见仇公遗身或是做功果道场、建冢出殡之时,自会教你们晓得。都速速去了罢......滚!”
那干仇氏亲族子弟听罢如蒙大赦,慌忙七手八脚的抬起昏死过去的仇甲,还有被牛皋摔得晕厥过去的那两个仇氏青壮往灵堂外奔去。被萧唐将右臂抓得险些痛死过去的仇申三弟刚要往速速离去,却又听萧唐一声暴喝:“你这厮且先留下!”
仇申那三弟吓得浑身一抖,他忙转过头来,哭丧着脸对萧唐拜道:“这位大人,恁唤小人又有何事?”
萧唐双眼向宋贞娘那边一乜,凝声说道:“这是你家大哥的嫂嫂,方才你恶言中伤,又可曾将你兄长放在眼里!?未向你大哥嫂嫂道歉之前,你拍拍屁股便想走了不成?”
仇申三弟闻言忙上前跪倒在宋贞娘面前,哀嚎道:“嫂嫂,是我混账,千不该万不该拿言语辱你,万望恁恕罪!”
而宋贞娘则抿着血迹未干的嘴唇一语不发,豆大的眼泪仍在她的眼睛里打着转。仇申三弟见状又可怜巴巴的回头望向萧唐,呐呐说道:“大人,这......”
萧唐冷哼一声,上前拍了拍仇申三弟的肩膀,说道:“罢了,你也速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