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奇与李世辅这两个名字,萧唐仍只是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就仍旧想不清这对父子是否在史载中留下了自己的事迹。可是萧唐打眼一瞧那个眉宇间带着一股果敢与英武的少年郎,心中便生出几分好感,再加上他的伯父李永烈英勇牺牲,也使得萧唐打算提携这李世辅的父亲,看看他是否也适合在新军中谋个差遣。
“唉......虽然我大宋痛失一员良将,但是李都监是为国为民而战死,也可说是死得其所,本官也必当向朝廷禀明,荫职追封,以彰李都监忠义之心。”
杨知府那边也长叹了一口气,又温声细语的宽慰了李永奇几句,随即又道:“李都头,这几位率军前来救援太原府的萧唐萧节帅、王焕王节帅、韩存保韩节帅、姚平仲姚都监......他们知你兄长为国捐躯,亦有心要抬举你在军中谋个出身,却不知你的心意如何?”
悲戚的李永奇干脆的一抹眼泪,他听杨知府介绍说在场的这些官将,竟然大多是官居节度使之位的宿将,也曾听闻过萧唐在官场与江湖中的名头,是以立刻来到萧唐等人面前,并纳拜道:“小人李永奇,家世虽称不上是累代将门出身,可祖父辈亦然曾有不少先人于军中打踅。得兄长教诲,小人也一心要在行伍中建番功名,才不负先祖厚望寄托。
小人不止与兄长打熬武艺,只是初至太原不久,未曾立下半点功劳,却得杨知府的情分,参我做在太原府衙做得个都头职役。不止弓箭娴熟,习得家传的双刀技法,那十八般武艺,也是自小习学。今日蒙萧节帅与众位太尉抬举,小人若得寸进,必当衔环背鞍,誓死以报!”
“按我大宋军制,优给阵亡将士家属不止免赋役差科、赐赠恤金,亦可荫补血亲子嗣为官。令兄战死沙场,你既然也有拳拳报国之心,我等按例擢升提拔,自然不会怠慢。李都头,无须如此多礼。”
萧唐立刻上前要搀扶起李永奇,哪知他却仍执拗的跪倒在地,反而又向其子李世辅说道:“孩儿,还不快来拜见萧节帅?”
李世辅闻言也很痛快的走到自己父亲身旁,他噗通下也跪倒在地,并且掷地有声的说道:“萧节帅,我也曾从伯父、家父口中听得你的名头,也是军中一条响当当的好汉子!今日又蒙恁体恤伯父,抬举家父,我无以为报,这先给恁磕头啦!”
李世辅说罢便要向萧唐行大礼,而萧唐眼见李世辅小小年纪,言语却端的干练痛快,他言行举止间已然有几分赳赳武人的模样,这也让萧唐对他更添了几分好感。正当萧唐扶起李世辅时,在旁的李永奇又断然说道:“萧节帅,小人在府衙关支领取的薪俸也足,够照拂浑家与犬子,而兄长孑然一身,并未成家。我也不要甚么恤金钱粮,只求能够追随萧节帅建功立业,便只做个马前卒也是心甘情愿!也只有如此,在小人至九泉之下,才有颜面去见我双亲与兄长。”
旁边姚平仲闻言不由摇头失笑,并对萧唐说道:“萧节帅,看来这李都监的兄弟定要投至你的麾下,参他在军中谋个武职,便是恁的事了。”
虽然尚不知这李永奇到底本事如何,可是观其为人秉性,倒也足以对他委以差遣,也在初设的新军中保举李永奇做个武官。萧唐心中打定了主意,旋即又转头向李世辅望去,并说道:“虽然你年纪尚小,可是看你言行气概,倒也似是个心中亦有抱负的少年郎。令尊欲投至我麾下为国家效命,你又有甚么打算?”
李世辅听罢当即把脑袋一抬、胸脯一挺,朗声说道:“萧节帅说我年纪小,可是我也随伯父与家父学得了些拳脚刀术的本事,便是现在恁要用人,我也必当为恁效力!但凡萧节帅有所差遣,休说我李世辅少不经事,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敢去一闯,不畏刀剑,死不旋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