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寒芒闪烁,瞬息间又有近百人夏军步卒被突袭而至的利刃刺穿了身体。驰骋奔入敌阵中的萧唐冲杀了阵,很快便看到郝思文率领百余马军将士被夏军死死困住,但见夏军中那个生得人高马大的将官头戴鬼面盔,披着两层铁甲,除了手中的狼牙大棒,在他身后还背着黑沉沉的盾牌,腰间还挎着看似份量极重的铁闩板刀,只看那副扮相便知也是个凶狠善战的角色。
眼见郝思文险象环生,很快便要被那夏军将领一棒打碎头颅,萧唐当即便又使出弹指神通的手段。只不过前面乱哄哄一片人影绰绰,萧唐无法使飞石觑定那员夏将的身子打去,也只有甩腕弹出飞石向那员夏军猛将手中的大棒激射过去,倒也十分侥幸,虽然距离尚远,萧唐仍是在一击之下使得郝思文不至当场毙命。
萧唐旋即催马急奔,胯下火赤块千里神驹碗大的蹄子刨起大块泥土。覆在马脸的面具下喷吐出阵阵粗气,当骏马化作流炎飞火的同时,萧唐手中錾金大枪亦舞动开来,几道寒芒乍现,二十几个策马错身而过的夏军骑兵有的被砸飞坠马、有的被搠中要害,有的则在大枪硕大的锋刃斩击下头颅飞起,鲜血喷溅的无头身躯又前冲数丈,才轰然跌将下马!身后牛皋、花荣与劲骑军健更是战意炽烈,直随着萧唐分波辟浪的又从夏军阵中杀出一条血路!
隈才颜奴眼见对面冲过来的那个宋军将领威风凛凛,他眸子里凶芒毕露,蓦的他发出声似野狼一般的嚎叫,也是杀意蒸腾的直奔萧唐杀将过去。
来的这个,似乎是宋军中位高权重的,若能杀了这厮不止是大功一件,待割下这宋将的人头也必然能重挫敌军的锐气,那么我军取胜的机会也能大上几成!
吼声未绝,隈才颜奴与萧唐两支骑军眼见就要撞在一处,花荣、牛皋一夹马腹,从萧唐左右策马蹿出,他们率领劲骑截住隈才颜奴身旁的夏国骑兵,好教自家哥哥在与那个夏军悍将不至被其他敌军偷袭。
而萧唐与隈才颜奴都是一般念头,他们打算倚仗自己的武勇亲自率领精锐劲骑亲自冲锋,好冲垮敌方的阵型。一赤一黄两匹骏马勃喇喇地风团儿也似般跑,八个马蹄翻盏撒钹相似,也驮伏着他们的主人恶斗在了一团。萧唐大枪在手,锋刃枪尖挥舞的却似一口所向披靡的大刀,直直扑向隈才颜奴的肩膀。而隈才颜奴也是出手如电,他抡起大棒便荡开了萧唐攻来的大枪。在他们的身旁无数骑士惨嚎着坠将下马,四周无论是宋军还是夏军,马军还是步卒都只顾擎起自己的兵刃向眼见的敌军搠去,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喊杀惨嚎之声,在天地间回荡不绝!
一连串激烈到直似要震破人耳膜的金铁交鸣声中,萧唐目光凛然,他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恶斗了三四十合之后,他发现眼前这员悍猛凶狞的夏军猛将的确十分了得,他这身武艺只怕也能达到梁山五虎八骠骑相当的水准。毕竟也是与大宋能够对持近两百年的西陲国家,军中能够斩将夺旗的猛将自然也是层出不穷。
虽然再恶斗下去,萧唐知道自己的胜算还是更大,可是现在的形势看来即便两人现在捉对厮杀却也并不是阵前斗将,周围早就变成了一片血腥战场,夏军仍有无数的兵将仿佛汹涌的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向伏击的宋军掩杀过来。
毕竟这五万敌军是夏国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人,而绝非是一群乌合之众,就算经过许贯忠、萧嘉穗等谋士连环设计在此伏兵尽出,这些夏军也不会似寻常蟊贼流寇那般狼奔豕突,立刻能将其给杀得溃散。眼下夏军遭受突然袭击折损了许多兵马,可是萧唐率领诸部宋将却也要死死与敌军鏖斗到底,最后到底谁能取得这场惨烈战事的胜利,还要看哪一方能够咬牙挺到最后,看谁的士气开始溃乱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