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闻言眉头微蹙,又道:“那依萧大哥的意思,若是恁遭朝内权奸陷害时,又当如何?”
萧唐微微一笑,又是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也只能说若想留得有用之身建大功业,亦要争个青史留名,除了在朝廷一时昏昧时宁愿枉遭冤杀身死,亦或索性背反朝廷与整个大宋为敌,未必就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通时合变,不必墨守成规,如果唤作是我,甘心引颈受戮,亦或眼见国之干将枉遭冤屈而只做愤慨,却又无能为力......便是位高权重,这等官不做也罢。”
岳飞虽然少年老成,隐隐听出萧唐话语中似别有深意,可是毕竟尚没有官场的阅历,是以也没有再往深处去想;而卢俊义听萧唐语气,似是见多了朝堂上的腌臜事而一时说些忿言怨语,他一介富豪大户出身,也不会就此便以为与自己相交时日甚久的兄弟生出反心;至于萧唐也知道自己也只能说到这里,对于岳飞而言,忠君爱国的理念是铭刻进骨子里的,拿言语试探看来,岳飞心中念头还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萧唐再是敬重岳飞,也知道对待正统皇室传承,以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态度上,他们两人也很难求同存异......
君要我死,我可是要君不得好死的。
芦棚下一番叙话过后,天色已晚,岳飞仍旧要在留守于此处为周侗守孝,王贵、张显、汤怀三人也各自向萧唐话别,各自返回家中。而甚久未见的萧唐与卢俊义又回到了集镇中的萧家府邸内,恩师周侗已经做过功果道场出殡下葬,虽然不便大设庭宴欢饮,可是萧唐与卢俊义也不必似岳飞那般尽义子孝道粗衣粝食,两人许久不曾相会,萧唐便吩咐府内庄客备置几坛子黄酒,简单铺下几碟按酒小菜,把酒叙旧,也留卢俊义在萧府之中歇宿了下来......
可是与此同时,在大名府卢俊义的府邸之中。
府邸主母的闺房之中一声娇呼,又有个男子喘着粗气说道:“只求主母成全小的,为主母便是身死也是无怨!”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又有个女子幽声说道:“我又如何不知你的心思?相公不解风情,远不及你恁般知人冷暖......可是他在大名府远近闻名,你我只得这一霎时的恩爱快活,倘若被他撞破,这又如何是好?”
那男子急不可耐的说道:“主母既也有心于我,且不要慌,我做得府邸管事自买了些心腹,教他们在府中伺候。卢员外去萧家集寻那萧任侠叙旧,都这几日不在府中,往后的事小人自有主意,绝不至似卢员外那般,冷落了主母恁般妙人儿。”
话音方落,又是一阵娇嗔声响起,紧接着耳鬓厮磨时的呢喃细语声、衣裳剥落的沙沙轻响声、还有床笫撞动时凌乱的闷响声接连响起,随着夜色越沉,交织响起的声音也变得愈发疯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