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皮贱骨贱命的驴鸟,兜驮的还不麻利些!?在老子面前,兀自犯贱性偷懒!”
那伙差役之中,有一人眼见前面有个生得文弱的囚犯拖拽麻袋早已力竭,他口中喝骂着,旋即抡起手中水火棒来,便朝着一个拖拽着麻袋的囚犯背后打去,那个囚犯重重的挨了一记,闷哼一声,旋即扑倒在了地上。
旁边另几个狱卒差役见了反而骂得更狠,有一人甚至还抽出腰间钢刀,比比划划着似要朝着那囚徒剁去,又一名差役见了忙道:“哎哎哎,你小子可别真动手!要剁了这厮也要到海边再杀,使唤这些撮鸟来般牢狱里死透了的驴鸟,才好丢到海里去,你现在便宰了他尸体谁来抬?要搬你去搬去!”
那个挥刀的囚徒见说这才悻悻的住了手,可是就在这时,其他那些囚徒里面却又有一人发出声尖叫,那十几个差役吃了一吓,正要好生炮制那出口惊呼的囚徒时,却发现他拖拽的那个麻袋蠕动了起来,里面还发出细微的呻吟声。
“呦呵!这贱皮骨头却是个命硬的,吃了好通拷打,却还没有死绝!”
“怎么着?既然还有口气在,放了这厮出来再收押起来?”
“赵五,你是痴傻了不成?都已拉出牢城营好远,何必再费手脚押解这驴鸟回去?杨寨主既然已发过话了,文薄上这驴鸟的姓名也早勾划掉了,生死簿上既然已定了这厮的死罪,就地打杀了便是!”
那十来个差役合计了一番过后,其中有个带头的往掌心唾了口吐沫,与其他四五个差役随即抡起手中水火棍,竟然一齐向那团麻袋狠狠打将了下去!一连串教人听得心悸的闷响声接连响起,那团麻袋中蓦的又发出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可是一通乱棍下来,只过片刻的功夫,那个不停抽搐蠕动的麻袋便彻底再没了声息......
先前那个被一棒打翻在地的囚犯颤颤巍巍的爬起身来,亲眼目睹眼前这令人发指的一幕后,他再也按捺不住,似是也要把自己的性命豁出去了,竟然怒不可遏的指着那些差役说道:“依我大宋法例,便是迭配充军的囚徒却也罪不至死,你们在牢城营草菅人命,这是罔顾王法,坏国家法度,连同着那姓杨的恶官,早晚必有人来治你这厮们擅杀囚徒的罪责!”
那些差役狱卒听那囚徒怒声喝罢,尽皆面露诧异之色而朝他打量过去,随即却又张狂的轰然大笑起来。
“呆驴,原来是个会说笑的!要让老爷我笑掉大牙不成?”其中有个差役口中笑骂着,将手中水火棒一挺,向前又向那囚徒的胸口一点,那个本来生得文弱的囚徒两三天粒米未进,早已饿的脱了,骨瘦如柴的他顿时又被搠翻倒在了地上。
那水火棒搠倒那囚犯的差役居高临下,狞笑着又道:“却是老子晦气,被衙门发到这鸟岛上来终日见得都是你们这些贼配军,几年没碰过娘们的皮肉,冷落寂寞得紧,憋着一肚子鸟火!你这呆驴鸟倒也有趣,也敢来撩拨咱们哥几个!啊,是了,你这厮原来是东京汴梁开封府衙的甚么孔目官出身?嘿嘿,若是在沙门岛外撞见你这驴鸟,老子固然只得低三下四的唤你一声爷,亏你这厮还是个做刀笔吏的,竟恁般不识相,不知但凡到了沙门岛上,老爷便是王法!?”
在旁边又一个差役也阴测测的笑道:“要结果你这厮,便似是打杀一个苍蝇!既是你不识相,得罪了贵人而被发落到这沙门岛上来,便是有亲眷来买上告下、使用财帛,就休想再活着出岛了!不过我倒还真不愿就此了结掉你这猪狗的性命,你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