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绝非易与之辈......萧唐不由心中暗付,随即又轻咳了一声,朝戴宗觑将过去,说道:“既然双腿上绑束着神行甲马,来的便是神行太保戴院长?我也久闻你的名头,听说是晁天王发付你来商讨联决几处山寨共同对付那祝家庄,按说我们各守山寨、保护山头,可是祝家庄与陈希真等人已做成一路,那厮们深恨绿林道中人入骨,既然是绿林同道,几处山寨的确也不是各自为战的时候,却不知梁山那边定下甚么计策,又要与我麾下弟兄如何攻讨祝家庄?”
戴宗与他身旁的那个道人先是恭恭敬敬的向萧唐唱喏施礼,随即又疑惑的向坐在大殿正首那个号称铁面獬豸全羽的数山大头领觑将过去。
当年戴宗被萧唐说动,在其率领几处绿林兵马攻打江州牢城救出李志之时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诈病留在家中,是以并没有亲眼目睹萧唐率领縻貹、袁朗、欧鹏、张顺等弟兄与官军厮杀,可是从李俊、张横口中戴宗也得知当晚萧唐戴着面獬豸面具隐藏身份,如今再瞧大殿内坐在正首的这个数山共主脸上的精铁獬豸面具时,戴宗也不由的心生疑窦。
可是两人毕竟数年未见,戴宗眼见萧唐就像是与自己初见一般,也不能敲定眼前这个铁面獬豸全羽与任侠萧唐就是同一个人,毕竟听闻那萧任侠奉朝廷旨意南征北讨之时,全羽统领二龙山、清风山的绿林兵马也在山东地界有过几次大动作......
戴宗心中又暗付道:天下未必就没有碰巧的事,何况李俊兄弟也曾示警过,涉及到恁般干系极大的是非,遮莫要与青州两山反目做成死敌时殊为不智...且先不说这个全羽的底细我还不甚明白,就算知道个一清二楚,如今正是晁天王、宋公明哥哥要与全大头领同仇敌忾的时候,我也须揣着明白装糊涂才是......
心中念罢,戴宗便又向萧唐恭声说道:“我梁山泊也曾听闻征进贵寨失利的云天彪那厮近些时日收拢得些京东两路中的地方豪强,独龙冈祝家庄中那祝永清与他家中又有姻亲关系,加之东京汴梁殿前司发付来那陈道子陈希真,先要扫荡我水泊梁山,也必要趁势挥军向贵寨复仇。晁天王、宋江哥哥情知好歹我梁山与全大头领统管的几处大寨都是绿林一脉,如今外有强敌,自当戮力同心,明朝无事了时,也情愿与大寨多做来往,防备朝廷调拨大军来剿时好和他打熬......”
戴宗边说着,随即又把手朝他身旁一比,说道:“幸得我梁山又有能人投效,并献出计策欲联决贵寨攻讨祝家庄,寨中有吴学究、一清道长、刘智伯经过合计,情知此计确可用的,可是只我梁山泊一处不能成事,晁天王与宋江哥哥便令在下同携新投我梁山的头领共至贵寨,向全大头领当面说个明白,只图尽早杜绝祸患。”
听戴宗报说过之后,此时也早心生好奇的萧唐也立刻又向那道人望去,说道:“哦?想来这位道长心有计谋、善能用兵,却不知又当如何称呼?”
那道人闻言微微一笑,又向萧唐打了个稽首礼,说道:“不敢劳烦全大头领动闻,贫道姓李名助,本是荆南人士,因遇异人授以剑术及看子平的妙诀,因此江湖同道唤贫道做‘金剑先生’李助,全大头领纵横山东、河北绿林,贫道久闻大名,今日终于有缘拜会,足慰平生。”
遮住面庞的獬豸面具神情依然狰狞威武,可是面具之下萧唐的面色却不由的一变,他心中也不由暗付道:金剑先生李助?这厮也投梁山入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