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朗声说罢,旋即大步腾腾的走向刚又挣扎着坐起身来的真大义,他运足力道挥起手掌,重重的往真大义的额头猛拍了下去!势如泰山压顶的神力袭至,蓦的“碦啪啪!”数声脆响乍起,真大义在鲁智深这一击之下不止颅骨顿生裂缝,他的颈骨不堪受重力猛压,顷刻间便已碎裂成几截!真大义的脑袋竟然在鲁智深一拍之下陷进自己的身躯里,犹如一只缩进了壳的王八,又斜歪歪的倒在了地上,登时毙命!
李逵见状圆睁牛眼,又狠狠的向鲁智深瞪视过去。可是鲁智深一章拍杀了真大义后也不理会他,大袖一拂,便径直踱步走回青州两山大寨的行列。
而召家村中被俘的管事申勃儿眼见苟英被拖出去斩了首级,真大义也被那个神威凛凛的大和尚一掌拍死,心中也似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时,而这边生擒住他的梁山军中主帅宋江又向他瞪视过来,并喝问道:“你们召家村一伙本是沂州地界出身,却伙同祝家庄、云天彪那厮们,专要与我山寨敌对!非是我们生事还去害你村坊,却是你这厮们无礼,倒来吹毛求疵的生事!”
申勃儿见说惨然一笑,说道:“我家主人恨极了你们这些绿林中人,也知同在京东路地界之内,就以你们三山大寨声势最旺,先前便不惜盘川,叫我等分头专寻你绿林寨子的事,遇便下手。我家主人也是念及召家村一脉要在京东路壮大声势,南北营生走动也难免要与京东路各处绿林强寇争执,索性先下手为强而免绝后患,兼之又有那云天彪前去招募......”
申勃儿越说话语声越小,到最后已几乎微不可闻,因为他眼见公堂内两侧瞪视他的一众强寇头领面上狠戾之气愈发浓烈,心中忐忑惊惧,到了最后也是作声不得。
宋江心说那召家村钱粮广有,而且还执意要与绿林中人为敌,而梁山泊人马日渐数多,对于钱粮供给的需求自然也是逐步增多,有朝一日正有名目去洗荡了那处村坊,掠夺来许多金帛粮食以供山寨之用,何况此番也杀了召家村中几个管事,已经做成了死敌仇家,彼此之间更没有甚么回旋的余地了...是以与方才和颜悦色的招募苏定时截然相反,宋江眉宇间渐渐透露出一股狠厉的戾气,并凝声说道:“既然你这厮们执意要与我三山大寨为敌,又伤我寨中弟兄兵马,如今擒住你这厮,合当剖腹剜......”
这个时候萧唐却忽的轻咳了一声,他打断了宋江而插话说道:“宋头领,杀人不过头点地,旁人有许多指摘我啸聚山林之人手段毒辣凶恶,是以对绿林草莽颇多微词,皆道我等是以虐杀取乐之徒,暴行固然使人敬畏,可是却才会教许多百姓忌我绿林同道如避蛇蝎...要依我的意思,做成敌手的自然不能手下留情,不过便是要杀这厮,权且让他痛快的死了吧。”
心中有些仍有些忿意的李逵闻言登时将脖子一梗,说道:“这撮鸟是俺梁山泊擒住的,哪由得你来指手画脚!便是你这厮在道上名头响些,凭甚要俺公明哥哥听你的?都是在绿林中厮混的又装甚清高,要引老爷性发,俺偏生要这撮鸟零碎的死,你待怎的!?”
听李逵出言对自家哥哥不善,青州两山大寨之中的头领那边大多面露愠色!只是眼见要做争执时,宋江猛的一拍桌案,指着李逵喝骂道:“铁牛住口!你这黑厮不省理法,浑然没个规矩,怎敢对全大头领不敬?如今我三山大寨同仇敌忾,不可使再任你使性儿,也须要听全大头领与我的言语号令,再做胡言乱语、多嘴多舌,我先割了你这颗鸟头!”
“哥哥,这!......”
李逵见说虽然心中更气,可是好歹他还能听宋江的言语,只是心中仍忿道:哥哥好没道理,平素他偏心也倒罢了,如今任由着那青州两山的鸟人抖威风,却不是要对全羽那厮服了软?
趁着李逵闷闷不已,倒也不再插嘴喝骂时,心说如何处死那申勃儿也无关痛痒,权当做个顺手人情的宋江便喝令寨中校刀手将申勃儿押将下去斩了首级。而面如死灰的申勃儿在军健拖拽出公堂之时,倒先是对萧唐惨声说道:“多谢全大头领成全,为小人痛快的去死,也不必受尽零碎的苦楚......”
当苏定、苟英、真大义、申勃儿等人先后或是被押解下去,或是被拖出门去,很快的在县衙公堂内的俘虏,便只剩下方才最先出言喝骂三山绿林兵马,此时仍直立在当场,兀自瞪视着周围一众强寇头领的栾廷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