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刁民还敢狡辩!祝家庄那有状子,告你结连梁山泊强寇,也早知你这厮们前番曾在战时却牵牛担酒,赠与那梁山强人鞍马、羊酒、彩缎、金银,你这厮们如何抵赖得过!?”
荆忠手中绰起大刀,正指着被双臂死死绑缚住,又被两个官军押到跪地的扈成大声喝骂道。
就似是祸从天降,本来扈成与扈三娘先前于密州拜识得萧唐之后返回故里,先前屡次前来聒噪的梁山泊强人头领也再没来登门搅扰,本来扈家上下还以为这次祝家又撩拨得三山强寇前来攻打时终于能置身事外。可是却万没料到不知从哪又来了一路官兵,定要说他扈家暗通匪寇!
扈成与庄中的乡勇自然也不敢与官军厮杀,只得任由着他们进了庄子,将几个管事都一一绑缚得住。如今听着那个军将出言喝问,扈成也只能挣扎起身子来,大声疾呼道:“这位将军,小庄兵微力薄,只是不愿被强人打破了庄子,毁我祖上家业!我等恪行守法,只是不愿庄内百姓折在那些强人的手里,可却从来没有触犯法度!”
荆忠闻言冷笑一声,说道:“嘿嘿,你这厮仍要嘴硬!我如何能轻易信你说的?前番听闻你庄子里有个唤作一丈青的被梁山强寇捉上了山,那伙贼人还能是发了善心,却肯将她又全须全尾的放了回来?你这厮们也受了贼人的人情,如今却正是那几处强寇侵州夺县的要紧时节,你也必然要向那三山贼寇通风报信,保全你这庄子,还敢说没坏了朝廷法度!?”
“你!”
扈成双目一瞪,只是刚要站起身来,却被旁边一个军汉抡起刀鞘,打倒在地。现在他大概也能听出无论扈家与青州两山、水泊梁山之间到底有没有暗中来往,来的这个军将却是定要将私通匪寇的罪名强加到自己头上!
荆忠左右又环视一圈,大声喝道:“还有那扈家庄庄主,与那唤作扈三娘的又在哪里!?”
未过片刻,也被几个军汉绑缚住的扈三娘也被推出府邸去,她虽然也有一身武艺,可是这路官军来的十分突然,扈家上下也不敢与官门中人争执做成对头。现在的扈三娘口中也只能一面怒喊:“你放开我!”,一面被那些军健推搡着来到荆忠马前。
“西门相公,正主到了。”
荆忠话音方落,停在扈家府邸门前的一台轿子的轿帘儿便已被掀开,西门庆径直走到被绑缚住的扈三娘面前,先是端详了阵,然后竟然伸出手来托起扈三娘的下巴,口中还啧啧称赞道:“看来本官听说的不假,这扈家的小娘子......果然是个美人。”
西门庆此言一出,扈成、扈三娘也俱是心中一凉,现在他们才终于清楚这伙如狼似虎的官兵前来问罪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