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山寨泊边做眼的李家道口酒肆可就在不远处......王英心中焦急念道,可是如今萧唐这个命中的煞星也已杀至,听传闻他无论当初在官场行事还是铁面獬豸全羽之名于绿林中勾当时,各会骑乘通体一红一白两匹脚程飞快的神驹,如今周遭追杀堵截的兵马一彪接着一彪,只要能撑到李家道口迅速寻得船舶,再渡水回到梁山寨去遮莫能躲过一劫,可现在恁般处境,恐怕也很难挺到酒肆那边去了。
王英心急火燎,也只得继续催马亡命奔逃,而他还没奔出四五十步远的距离,却蓦的觑见前面有一众男女,其中男子尽是官门防送公人打扮,女的则被镣铐枷锁禁锢住,看来落罪正要发配到其他州府的罪囚。
眼见那那些公人早已听得声响,并各自绰着水火棍严正以待,也不过十人上下,至于那七八个徒流女子有几人突逢惊变也瑟瑟发抖的抱作一团,早已急的似狗急跳墙的王英见状不假思索,立刻高声嚷道:“动手!杀了这几个防送公人,抢人!”
王江、董海见说俱是一愣,虽然他们两个也都是好色之徒,在如此性命攸关的时节也不禁暗付道:王英这厮当真是不要命的急色鬼?就算前面那些早发配的娘们里面似有几个姿色不错的,可是后面催命的兵马须臾间便要赶杀过来,你在这个节骨眼却还要强掳女子,可哪里还有命去受用!?
“蠢鸟!萧唐那厮须臾便要追杀赶至,眼见逃脱不得,可是那厮在江湖中不是要个好名么?索性赌这一把,抓住这些娘们教萧唐那伙投鼠忌器,那厮既是自诩扶助孤弱良善的,要挟住那些女子挨个一时片刻,咱们做眼的弟兄那边闻得此处动静,遮莫也能前来救助!”
王英疾声说罢,已然策马疾冲了上去,手中长枪也骤然向挡在面前的一个差役搠去,那衙役躲闪不及,也登时被王英刺来的长枪搠了个透心凉!
王江、董海这才恍然,也来不及后悔方才只为拖延身后追兵一时,而将刘家庄掳来那少女给扔下马去,只得随着王英挥刀绰枪,朝着那几个惊惧的已是手脚癫麻的差役杀将过去。
“噗!”的一声利刃切入血肉的闷响声乍起,方才还在一众流徒女子面前张牙舞爪,如今却转身仓惶逃窜的田老六背后狠狠挨了一刀,登时向前扑倒在地,周围几个欺软怕硬惯了的防送公人也被骤然杀来的这伙贼寇攻得个措手不及,立刻也有四人接连倒在血泊之中。
王英手下的喽啰,已向那些惊慌尖叫的徒流女子张牙舞爪的扑将上去。而王英也很清楚,就算挟持住这些女子为质,萧唐也未必肯放过自己,但是眼见逃脱不得,也只能争取些时间。再者被人如过街老鼠一般追撵着打杀,也将王英亡命徒的凶性也撩拨起来,就算老子真要死在此处,不但要让这些娘们随老子陪葬,也要污了你萧唐的名声!
而此时押送这拨徒流女子的防送公人也只剩下张二与另外两个差役,对面那些本来被人穷追猛打的贼寇反倒二话不说,直接向自己这边冲杀过来,那差役张二眼见抵敌不得,自己恐怕再过个一时片刻也要被这些贼人乱刀所杀。正是心灰意冷之际,张二却忽然听到徒流女子之中,那本是将门闺秀的女郎大声喝道:“快解开我的枷锁!好歹能多一个与贼人厮杀!”
张二见说狠狠咬了咬牙,他以为就算这女子随她父兄学了些武艺,也毕竟是一介女流,又能当得甚么大用?可是如今左右也是性命垂危的险境,莫不如多一个帮手,也能多挣扎得一线生机。
然而当张二慌手忙脚的打开了禁锢住那女子双手的镣铐后,蓦的却直感眼前一花,女子便已纵身一跃,如飞燕一般向前直跃出好远,刷的下落在前面几个正策马冲来的强寇面前,清喝声满含杀意,宛然雌虎扑羊一般纵身旋足飞踢,便已有个贼寇被她一脚踢翻下马去。
甫一解开束缚那女子便忿怒出招,不留半点余地,看来比起一路仗势逞凶的差役,她反倒是对迎面杀来的强寇贼人更为仇视。劈手夺过一柄长枪,旋即翻身上了无主战马,那女子立刻催骑反向迎面杀来的强寇掠过,手中长枪或搠或挑,战马过处顿时又有五六个贼骑顿时被刺中了要害,并翻身滚下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