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关总管统领留守司军马,当日讨伐青州两处大寨时,不慎兵败被俘,虽得恩官...萧任侠义释,可是与郝思文、宣赞两位同僚受大名府梁中书论罪贬置,至牢城营受苦,我等闻得亦甚是挂念,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听呼延灼连声询问,关胜面色怅然,说道:“先前奉钧旨曾统领大名府光景征进青州两山,却是关某托大...自也不是萧任侠麾下群豪的对手,遂中了计,连折几阵失陷了军机,累得宣赞与郝思文两位兄弟被罢黜官职,充军济南府......不但不得还乡,家小亦留在大名府受苦,却是萧任侠遣心腹接家小到了山寨,关某记挂家眷,实不相瞒,暂且也投到了青州山寨入伙。”
呼延灼与韩滔、彭玘三人听罢神色立变,身为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嫡派子孙的关胜,竟然也落草为贼,如此不也是玷污了祖上清白的名声!?
而呼延灼见机得快,他又立刻追问道:“听关总管言语......落草实属无奈之举,只是被迫屈从,实则仍是心向朝廷?”
关胜踌躇片刻,终于还是点头说道:“不错,在听闻呼延将军至河东点拨旧部兵马,途径此处之后,关某便以自从上山,深感萧任侠厚待,却不曾出得半分气力为由,便请命为先锋,不等呼延、韩、彭三位将军至济州会师,便先在路上截住,亦不须用寨中众头领张弓挟矢、费力劳神。实则关某正是打算趁机说动些兵马归顺,临阵反戈,戴罪立功而仍能为朝廷所用......只是如今军中多有桀骜难驯的绿林草莽,难以驱使众人归顺,是以暗中前来,启请呼延将军点拨兵马,直入贼寨,生擒执迷作乱的匪寇,解赴京师,共立功勋。”
呼延灼听罢却是默然不语,良久过后,才说道:“关总管果然是忠心不负国家,可是虽说官匪势不两立,此举到底还是......辜负了萧任侠待恁的厚恩。”
关胜听罢也是喟然一叹,说道:“关某如何不知大丈夫生于世间,自当义气凛然,始终如一?可是萧任侠虽待我的恩义深如沧海,可是他本来是朝中重臣,却背反国家,再要归顺朝廷,绝无可能。关某再不济,自知决不可玷污了祖上名声,落草为寇,与国家为敌,又怎会是我的志愿?自是忠义两难全,关某只期盼以戴罪之身能够立些功劳,仍能为国家效死建功,而背弃昔日恩官所要背负的骂名,关某自当认下,便是受世人所指唾骂,也只得生受......”
话说到这,关胜顿了一顿,随即又说道:“何况呼延将军以为恁所统领的旧部兵马,当真便能荡平水泊梁山、二龙山、清风山这几处萧任侠统管的大寨么?”
呼延灼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又问道:“关总管此言却又是何意?”
关胜面色悲愤,说道:“此番我又如何不知高太尉要挟呼延、韩、彭三位将军,必要与萧任侠为敌,若有过失前程定然不保。可是萧任侠如今麾下猛将云集,恁也知似鲁智深、林冲、武松、花荣、牛皋、杨志......还有天生神将刘经略麾下翟兴、翟进等将才皆是能征善战的军中豪杰?高太尉虽然逼迫的紧,可只要剿杀京东路三山大寨些兵马,再捉得几个绿林出身的头领,不但对高太尉也有交代,也教他没有趁机降罪的机会。关某惭愧,却也只得趁此机缘,与宣赞、郝思文两位兄弟好歹仍有被朝廷宽胥的指望,至于又要如何与萧任侠应对......关某虽愧对于他,却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翟兴、翟进兄弟二人本是西军猛将,竟然也投到了萧任侠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