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要做审讯盘问,那三个刀斧加于颈上仍是一副不服不忿模样的海匪头子也只是用遮莫还要带些方言口音的女真语怒声厮骂,阿里奇只听得大概,彼此仍是无法沟通的分明,萧唐遂命军健暂且将这三人押将下去看守住,待抵达保州之后再做计较。而伏波军偏将王定六又前来报说,海匪船舶上还有七八十名男女,遮莫也都是被掳掠关押在船上的百姓,萧唐遂也又教水班头目将那些被海匪掳掠的男女带来问话,结果彼此还是没法交流。
那七八十个战栗惊恐的男女大多衣衫褴褛,其中也不乏有几分姿色的女子。他们惊恐的左顾右望,聚成一团。萧唐再加询问,结果同样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这些男女虽有人哭天抹泪的哀声讨饶,可是萧唐也只能隐约听出来他们所讲的是倭语和高丽语,可是也无法详知言语何意。
只是在这群被海寇掳掠为奴的东瀛、高丽百姓里面,有个本来神情萎靡的男子甫一觑见前方端坐的萧唐,他漠然麻木的双眸却蓦的一亮,也不由得惊咦了一声,双眼只顾觑定了萧唐,似乎还在顾忌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在一侧冷眼旁观的张横本来就性躁,他听得更是不耐,也忍不住高声吼道:“你这厮们,就没有一个会说宋朝官话的!?”
这群被掳的东瀛、高丽男女本就人人自危,眼见对方有个生得狰狞的恶汉厉声言语,更是吓得不禁跪倒在地,哀号讨饶。可是这些男女这么一跪,正突显出其中那个呆立在当场的男子,男子面露骇怪之色,并指着萧唐,脱口而出的倒是字正腔圆的宋时官话:“你...你是萧唐萧任侠!”
萧唐蓦的一怔,他没有想到茫茫海上,尤其是在群被海盗虏获的东瀛、高丽男女里面竟然有人会识得自己,也立刻朝着那男子端详过去,就见他蓬头垢面,一副柴毁骨立的模样也端的憔悴,看来这些时日这男子也饱受炮制折磨,形貌与以往太不相同。萧唐瞧那人五官眉宇似乎也有些眼熟,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此人。
那男子眼见萧唐面露疑惑之色,虽然身子病病恹恹的提不起劲来,但他仍费力的大声说道:“萧任侠!小生崔慕远,当年奉我朝尹文肃公之命至宋境勾当时,曾于密州板桥镇市舶司得以拜识尊颜,当年深受萧任侠恩德,小生归乡后知恩图报,也曾联系敝国商贾与贵部于密州板桥镇商号频有海贸来往同好!前些年与萧安萧总管也曾多有往来,只是再无机缘拜会萧任侠尊颜。小生陷于刀伊海寇之手,本以为性命休矣,天可怜见,却是得萧任侠搭救得小生性命!”
萧唐见说这才恍然大悟,当年自己行镖至密州市舶司遇见崔慕远等高丽两班子弟,又出手教训过其中那两个眼高手低的纨绔过后至今已有年头了。随后几年崔慕远虽然也曾几次出入宋境,可是萧唐被招宣至东京汴梁之后有甚多大事需要筹谋打算,自然也没有机缘与精力再与他来往叙旧。先前也曾听萧安说及这经常来往于宋境几处市舶司的崔慕远忽然杳无音讯,也不知是渡海期间横遭甚么天灾意外,还是于高丽国那边横遭祸事,萧唐也想不到竟会从女真海匪的船上又救下此人。
这个高丽书生,如今汉话倒也说的挺溜的了......萧唐心中念罢,又向崔慕远问道:“原来是崔先生,果然是睽别经年、许久不见,我又如何会料得到竟然于茫茫海上与你再会?好歹崔先生在高丽国中也是两班子弟出身,又怎会恁般时乖命舛,而陷于这伙生女真海寇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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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钻心疼了一整天,实在分散码字精力,有些扛不住,今日只得单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