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认得。”男子已经走到近旁,驻步致礼:“顾家的阿蕴。”
“可我并不识得公子。”
男子也不见生气,反而展出笑容:“过些时间,自会认得。”
顾蕴越发疑惑。
但又听他道:“阿蕴即将及笄了吧?”
许是对方态度温和有礼,所以直接唤出她的名字,顾蕴也不曾感到生气。但是这个问题,却不想回答。
见顾蕴不说话,男子又道:“待你及笄之后,我便会前去顾府提亲。”
顾蕴并不迟钝,他对着自己说要去提亲,要向谁提亲自然不言而喻。
一般女子听到这样的话大都会羞怯不已,但是顾蕴却不然:“你都不认识我,为何要向我提亲?”
“是你不认得,可莫要冤枉我。”男子长着一双精致的凤眼,因为笑意显得愈发修长:“我可是从你很小的时候就认得你了。”
“这是……”一枚白玉玉玦躺在男子掌心。
“定情信物。”
“情在何处?”顾蕴抬头看向男子:“这件信物,顾蕴收不得。”
“阿蕴。”萧秋从一旁走来。
顾蕴转头看去,却不妨手被人拿起,然后那枚玉玦便被塞进手中。
“哎,你……”顾蕴举着手中的玉玦,却见男子后退数步,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顾蕴本想追将上去,但看到周围众家之人,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
“确实是陆家的人。”顾蓁看着玉玦上的三根玉竹,这正是陆氏的图腾。象征着温润正直,君子之风。
“阿蕴,你当真不认得他?”
顾蕴摇头:“不认得。”
“那他对你是一见钟情呀,阿蕴。”
“不要胡说。”顾蕴睨了萧秋一眼。
“阿姐,这玉玦要怎么办?”
顾蓁将玉玦握在手中:“不必担心,此事交给阿姐便可。”
她仔细打量着顾蕴的面貌,小姑娘的身量已经长成了,面容也逐渐脱去稚气而变得愈发精致。顾蕴长得应该像她的生母杨氏,独有一股娇媚。
“我家阿蕴长得这样好,哪家的儿郎一见钟情也属人之常情。”
从始至终都不曾害羞的顾蕴,被顾蓁这句话成功说红了双颊。
加上一旁萧秋更加肆无忌惮的打趣,直至从别业返回城中,顾蕴似乎仍旧感觉脸上热热的。
“你说那陆家公子将这随身的玉玦给了阿蕴,是何用意?”晚间躺在软榻上,顾蓁对萧穆说起日间的事情,并且将那刻有玉竹的玉玦展示给萧穆。
“若是陆家,大可不必忧心。”萧穆自然明白顾蓁在担心些什么。
“也是。”顾蓁道:“陆家的公子,也不必企图从阿蕴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不过,他说对阿蕴一见倾心,你觉得可信吗?”顾蓁抬头,正好能看见萧穆的下巴:“我总觉得,就算一个人再如何天姿国色倾国倾城,想要让人一见倾心也应当是很难的。”
却见萧穆的下巴动了动,顾蓁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是因为我便是如此。”萧穆凑到顾蓁耳畔:“便是阿蓁所说,那种很难发生的情况。”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顾蓁忍不住扭动,却在听清萧穆的话之后顿住了。
感觉到顾蓁的异样,萧穆伸手将她圈进怀中:“就是在张家的桃园中,我对你一见倾心。”
……
“小姐,陆家嫡脉还未娶妻的公子还有两位。一位是长房的三公子陆邻,一位是三房的二公子陆邵。”阿难站在顾蓁面前,将打听到的消息详细禀报。
“陆邻,阿燕的兄长?”
“是,长房嫡出子女有四人,三子一女。最小的女儿便是和二小姐交好的陆文燕。”
“那送给阿蕴玉玦的,更有可能是谁?”
“长房陆邻。”
看着阿难十分确定的模样,顾蓁笑道:“你怎么如此肯定?”
“三房的二公子和尚书令家的小姐两情相悦。”阿难言简意赅。
这么说,那就只能是陆邻了。
阿蕴如今也大了,若是嫁到陆家,倒是不失为一门好亲事。且不论门第,陆家长房家风严谨,陆文燕的父亲也只有一妻一妾,并且从未传出过妻妾争宠的事情。
而且陆邻是幼子,也不必担起整个家族的责任。阿蕴的性子,着实不适合成为家主之妻。
“陆邻此人怎样?”
“在陆家的郎君之中,相貌才情仅次于陆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