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名老仆将门打开。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一把冰冷的长剑架在脖颈上。
“房屋的主人在何处?”
“这……这别业只有几个奴仆在守,并无……并无主人。”
郑亭一边挟持这老仆,一边挥手让身后的人进入别业当中。
一刻钟后,几名仆从被押着跪成一排。
“主子,这里确实只有这些人。”郑亭对着棣棠抱拳道。
“那日有一名带着帷帽的女子进来,如今在何处?”
“哪……哪个女子啊?”
“若是想活命,我劝你还是老实些。”棣棠语气平缓,老仆的身子却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
“小的……小的也不认识。”感觉到脖颈处的疼痛之后,老仆立即如实道来。
“那日……那是表小姐的人,只不过在此处暂住了几日,很快就离开了。”
“去哪儿了?”
“小的不知,真不知啊。”
看老仆也不似作假,棣棠挥手让郑亭和其他侍卫退回。
是他疏忽了,居然忘了顾蓁不只是顾家的人,身上还留着张家的血。当初总觉得可疑,却将张家这个信息忽略了。
“去玲珑阁。”棣棠一声令下,众人立即转道向着玲珑阁行进。
当时就是从那里出来之后,戴着帷帽的换了一个人。
……
“小姐,玲珑阁出事了。”芙蕖神色略有慌张地跑进屋内。
“出了何事?”
“倾城阁那人,带人过去了。”芙蕖回答道:“拱月楼的小厮前来报的信。”
“你亲自去玲珑阁,告诉棣棠我在此处。”顾蓁吩咐道。
见芙蕖还有些犹豫,顾蓁解释道:“他很快就会离开,不能奈我何。让你亲自过去,是看看那里情况如何,是否有人受伤。”
一个时辰之后,别业大门敞开,顾蓁从中步出。身穿绛紫长袍,披着雪色的兔毛披风,明明身姿瘦弱,却隐隐透着一丝强势和凌厉。
“果真是你。”棣棠眼角微缩,声音不辨喜怒。
“久别重逢,顾小姐实在是送了在下一份大礼啊。”
“不必言谢,顾蓁前去西域的时候先生也曾送过一份大礼,如今就当是在下的回礼了。”
棣棠已经从马匹上下来,行至顾蓁身旁。闻言笑了一声,随后道:“顾小姐就让客人在寒风中站着说话吗?”
“本也说不了几句,何必一来一回地麻烦?”
喉棣棠后头一哽:“看来顾小姐是真的不待见在下。”
顾蓁看了棣棠一眼,眼中含义十分明显。
见状,棣棠轻笑。看着顾蓁问道:“不是传言你被遣送回娘家了吗,怎会出现在京城?”
“这话该我问先生才对。”顾蓁反问道:“先生怎会出现在南朝?”
“还是一样的伶牙利齿、咄咄逼人。”
不知是否是错觉,顾蓁居然在棣棠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宠溺。但是她接下来的态度变得更加冷硬:“先生来此,是来找顾蓁闲话家常的?”
“我是真的,想要和你闲话家常呢。”
“若是没有旁的事,我就先回去了。”顾蓁道:“毕竟西域的事情也耽误不得,先生也该启程了。”
提到这个,棣棠的脸色不受控制地难看起来:“想必又是雁翎姑娘的手笔吧,顾小姐手下良将如云,棣棠佩服。”
阿娜叶死后,她手下的兵马便尽数由棣棠接管。
但是趁他不在,原本声名不显的三王爷阚伯周异军突起,居然有了副帅之名。
不过数月时间,便将他手中的兵马抢走近半数。
“雁翎不过是去做生意,先生谬赞了。”
“敢做不敢当是吗?”
“何来敢不敢一说?”顾蓁一改方才的冷硬,面露狡猾:“只是想告诉先生,自己家中的事情还未处理完,就不要分心插手别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