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得了芙蕖姑娘的教训,在下自然不敢忘记。”何峮面带笑意:“所以之后行事便小心再小心,不然丢了小命,可就再也见不到姑娘的芳容了。”
他的油嘴滑舌,芙蕖已经见怪不怪了。
“芙蕖。”顾蕴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二小姐。”芙蕖连忙加快脚步,来到顾蕴近前。
“让人准备一辆马车,昨日耽搁了,我和雁翎要查看的商铺还没有看完。”
“是。”芙蕖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而何峮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几步之外的顾蕴和雁翎,最后来到萧穆身旁。
“公子可还认得在下?”
“自然认得,拱月楼的楼主。”萧穆心情绝对算不上好,连带着与其也愈发冷冽。
“不过是受友人之托,替人办事而已。阁下大人大量,就不要在意了。”和萧穆不同,何峮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热络。
这本就是他的性子,和任何人都能自来熟,见第一面说话便能十分熟稔。
萧穆无心和他搭话,只是一直盯着顾蕴和雁翎。
“在下昨日都将爱驹借给阁下了,按理说怎么也不该被如此对待。”
听到这话,萧穆将目光从顾蕴身上撤回,看向何峮。
“公子可还认得此物?”何峮拿出一枚碧玉玉玦,正是昨日萧穆随手丢出的那枚。
“是你?”
“正是在下。”
“银货两讫,两不相欠。”萧穆说完,抬步前行。
因为见到芙蕖回来,顾蕴和雁翎已经动身向外走。
“王……”芙蕖脱口而出,意识到之后立即改口,“公子,方才楼中小厮来报,说昨夜疏忽,没有看住您的马匹。”
芙蕖不敢看向萧穆,硬着头皮将接下来的话说完:“请您稍等片刻,待账房先生算出所需赔付的数目之后,拱月楼自当奉上赔付您马匹的银钱。”
“不必了。”萧穆看了跟在自己身边的芙蕖一眼,语气淡淡。
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子,这似乎还是顾蓁对他说过的话。如今,是全部应验到他身上了。
萧穆追着顾蕴和雁翎出去,芙蕖却是走到门口便停了下来。
看着顾蕴和雁翎先后踏上马车,而萧穆却站在车后,终是没忍心看他徒步追上去。
“不必担心,他自有办法不被马车甩掉。”不知何时,何峮再次出现在她身后。
芙蕖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在担心他被甩掉?”
“在下觉得,应当没有说错。”何峮回答的十分自信,“猜姑娘家的心思,在下还是有些本事的。”
芙蕖懒得理他,径直向前走去。
但是何峮却明显没有就此结束的打算,再次跟了上去。
所有的青楼都是晚上热闹,而白天则是安静的出奇。所以此时除了偶尔经过的洒扫仆从,整个大厅只有他们两人。
女子缓步前行,男子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旁。
“何二公子,你当真无事可做吗?”来到楼梯前,芙蕖顿住了脚步。
“也并非闲的很。”何峮说道:“只不过比起那些事情,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这事情和事情之间,也有个轻重缓急之分不是?”
“什么事?”不知不觉间,芙蕖被他绕了进去。
“能主动见到芙蕖姑娘,可是十分难得,在下自然要把握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何峮所言非虚,平时能够见到芙蕖,都是她需要他传递消息的时候找他过来。而他主动去找她的时候,则没有一次见到过。
听他又在花言巧语胡搅蛮缠,芙蕖抬步踏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