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为闽粤台交通要冲,是郑大木非常看重的重要基地与中转站,成为现在他在大陆沿海重要的据点。
守岛的陈豹将军当时就哭拜在地,说:“太师,真真没有想到能于此处再见面啊!”
一个汉子的哭声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许多人都哭了。
郑芝龙忍住心中的波涛滚滚,双手扶起他原来的爱将,颤声说:“真是世事难料啊,这岛上的一切还可安好?”
陈豹将军说:“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森儿如何了?”
“也好,也好啊,防住了广州城的鞑虏!我这就让人快些通报国姓爷!!”
当进,陈豹将军抹干净了眼泪,站了起来,马上命令人速速去潮州城禀报。
郑芝龙看着眼前这些郑家军,个个精神头十足,心中大慰。
他说道:“陈豹将军,带我等在岛上看看——”
“太师,不用休息一下?”
“呵呵,不用了。”
这一行人便在岛上走动了起来。
南澳岛上,原先的总兵府还在,那府前还有一棵招兵树。
陈豹将军指着那一棵榕树说道:“先前,国姓爷便在那树下招兵后,才有了现在的声势,他的话语,如今还铿锵在耳!”
郑芝龙看着那树,长叹了一口气,说:“我眼光竟不如森儿——”
陈豹将军说话口无遮拦,直接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哪个想到鞑虏一个王爷能出尔反尔,绝非太师的错误!”
他们又看了问卜斩竹的城隍庙、中澎国姓井,还有郑大木表彰爹爹郑芝龙显赫剿贼抗荷大军功德的郑芝龙大石坊。
郑芝龙仰望着那大石坊,更是心潮起伏,他恨不得马上见到森儿!
过去的种种经lì,如流水一般在心头涌过。
当消息传回了潮州城,郑大木当时眼泪就出来了,他一下子跳了起来,马上就要出海。
我的爹爹回来了!
当时,他的亲密战友施琅将军拉住了他,说:“鞑虏为何此时放归太师,这真是万般蹊跷!”
郑大木愣了一下,说:“你是怕他们伪装?绝无可能,陈豹将军跟爹爹多年,岂有不识真伪可能?!”
施琅将军沉稳地说:“一定是真的,但是,鞑虏所图欲何?”
郑大木瞳孔骤然缩小,说:“你是担心爹爹会亲自劝我投了鞑虏?!”
真有这个可能啊,爹爹在京城时,可不只发给自己和郑彩一封劝降信了,他和郑彩一样,信使处死,信件看都不看。
若是还相信鞑虏的许诺,真是小看了别人!
施琅将军说:“如之奈何?”
郑大木坚定地摇头说:“爹爹已经逃离魔窟——”
施琅将军笑了,说:“最好隐秘些去接来太师,这是安稳之策!”
郑大木想了想,有道理,他拍了拍自己朋友的肩膀,说:“甚好,你去办理此事吧。”
在一个黑夜里,一条海船接来了一队神秘的人物,潮州城内,无人可知。
郑大木见到了爹爹和叔叔后,嚎啕大哭。
他所有的苦水都倒出来了。
娘亲受辱而死,爹爹被囚魔窟,他带着一干人马,到处征兵征粮——其中的颠簸之苦,与何人可说?!
郑芝龙的眼泪终于下来了,他抱着儿子,流着泪说:“我的好森儿,幸好你没有听爹爹的话,幸好你没有听爹爹的话!”
郑大木哭着说:“爹爹,那《汉唐时报》上说的好,鞑虏强盗集团是靠抢劫起家的,他们万万不可能有信义二字,连一个字也不要信——”
“我的好森儿,爹爹明白了,他们决不是大明之人——”
这爷几个差不多哭了一夜,倾诉了一夜。
第二天,郑芝龙等人整整睡了一天,这是他们多少年来,第一次睡得这般踏实。
他们好好的吃了一顿饭后,所有人都有了精神。
郑芝龙神采熠熠地对郑大木说:“森儿,我在魔窟里就听闻有《汉唐时报》和《福建时报》两种邸报,但是一次也没有见过,快快拿来与我看!”
然hòu,他又对着这次一起回来的人员说:“森儿行事机密,远胜于我,大家这些时日便是看报吧,我都不知道外面变化如何了。”
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呆在郑府里,没有一个敢出去。
在京城时,他们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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