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一派祥和的局面瞬间被破坏,门口护卫争执,被贺家棠两下放倒。其他护卫看到几十人都带着枪支,全部吓得束手站在一旁不再阻拦。
大家如入无人之境,往大堂内走去。贺家棠抓住一名婢女,道:“把王老拿给我叫过来。”
只是不等这婢女应答,只听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是谁在院子里吵吵闹闹,胆子都长粗了是吧!影响老夫休息你们谁能担待的起。”
一个六十来岁,身材矮小、瘦骨嶙峋的老头在两名妇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他指了指李凌一帮人,唠唠叨叨的说:“你看看你们这些后生啊,我天天教你们要尊老爱幼,出门要文明。看看你们穿的一副流氓打扮,这不是败坏我青帮的名声吗!真是让我不省心。”又指着贺家棠,道:“你看看你,带着一条金链子,活脱脱像一个暴发户,还大刀金马的立在大堂中间,一点规矩都不懂。你们是谁的手下,我要好好教训你们师傅。”
贺家棠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那么大的架子,说话又婆婆妈妈,应该就是王老拿无疑,李凌想确认一下:“你就是王老拿?”
这老者闻言鼻子一歪,瞪着他道:“老夫的名字是你这个后生可以叫的?你是谁的门下,来人,给我拿下家法伺候。”
王老拿在青帮中地位很高,顺风顺水惯了,天天对着后辈颐指气使,特别的有成就感。如今一个后生竟然敢直呼自己名字,让他大为光火,只是吩咐下去,两边护卫却没有人应答,他才仔细看看两边的几十个人,居然都是生面孔。
贺家棠站起来,一把抓住王老拿,喝道:“在老子面前倚老卖老,你还不够资格。老子问你几件事情,回答好了有奖,回答不好要掉脑袋的。”
王老拿眼珠子瞪的老大,来回巡视,确定这些人都不认识,这才慌了神,摆手道:“好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李凌本来以为青帮大佬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看到王老拿一副认怂的样子,也没了兴趣,就任凭贺家棠询问。
贺家棠屏退旁边两名妇女,拿着一把匕首在他面前晃荡,声色严厉的道:“谭记赌场是不是你这老家伙捣乱过。”
听到谭记赌场,王老拿一下子瘫痪在地上,颤声说道:“原来你们是占领赌场的人。这事情可和我没关系,是胡鑫易给我送来根小黄鱼,让我给大家打个招呼,约束手下不要到你们场子去玩。青岛地界我还是说了算的。你这后生可别伤我,我徒子徒孙众多,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果然是这小老儿使绊子,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招了。李凌暗暗思量后就倒吸一口气,这个王老拿贪生怕死的模样,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量约束整个青岛黑帮,这件事情应该好好解决,一不小心就会得罪整个青岛**。
贺家棠虽然粗狂,但也心思玲珑,皱眉道:“胡鑫易是谁?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听你的话。”
王老拿也不回答,得意洋洋的道:“那是肯定的,青岛整个地面谁人不敬我三分。我德高望重谁人不服。我师傅是谁知道吗?上海大字辈张敬湖,想当年……。”
李凌恍然大悟,怪不得王老拿别墅内保镖护卫加起来没有几个,原来他并没有多大势力。青岛地界的**中人并不是看王老拿有多大本事,而是他师傅张敬湖。
张敬湖为青帮大字辈,可以说是青帮第一人。蒋鼎文、韩复渠、黄金荣等很多军政要人以及黑帮头目都是他的门生徒弟,就连蒋介石都尊称他一声老太爷,在青帮地位超然。李凌都差点成为了他的女婿。突然想起来藤县张可馨,与张可馨闹翻,不知道她会不会找她父亲张敬湖告状,如果张敬湖拿自己问罪,自己在人家面前也就相当于一只蚂蚁。
王老拿能在青岛吃得开,应该是依仗张敬湖的势。毕竟混黑帮的都想攀上张敬湖这颗大树,就算不能攀上,能与那些当代著名要人成为青帮这一系的同门也能受到一点照应。
想通这点,李凌对王老拿越发不客气,冷冷的道:“现在以你的名义起草一份请帖,邀请青岛地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明天到洪福茶馆。胡鑫易给你一根金条是吗?我给你十根,如果能让我满意,我月月供着你都可以。”
洪门山堂可以吃属下供奉或者帮会产业,而青帮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只能自食其力。王老拿没什么多大的本事,只能收徒要点孝敬钱,但在青岛消费也是极高,经常过着捉襟见肘的日子,听说能得到十根金条,还有月月供奉,早就喜笑颜开。乐呵呵的道:“这事情我亲自安排,肯定会让小兄弟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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