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云祥哈哈大笑,有几个人推门进来,史云祥的笑立马就停住了,站起来迎了过去。
首先进门的是两个女的,前门的齐耳短发,模样俏丽,后面的那个长头发,戴着眼镜,史云祥说你们来了,赶紧请坐。屋里其余众人都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管知道不知道的,都明白这短发女的和史云祥有点不可描述的关系。
接着,又进来两人,一个是常满红,一个是陈宝。
陈宝一边走一边手里拿着手机说话,在自己家开的酒店很是随意,他眼睛看着屋里的众人点头示意,而后又招手让服务员先上几个菜,而后大家再点。
陈宝也不知道和谁通话,一个电话说了好几分钟,这期间,李瑞峰悄悄的给平安说,你知道吧,常满红是局长常斌的千金。
平安摇头,李瑞峰不动声色的重新坐好了。
陈宝打完电话,见大家都哇哩哇啦的不知说什么,就问怎么不点菜?而后将众人都做了介绍,短头发的是林婉婷,那个长头发是她报社的同事,至于常满红,陈宝没做介绍,看来之前都见过了。
在座的对女士都一副久仰久仰的表情,说到男的,全都此人不值一文鄙视模样,林婉婷和常满红以及同事坐在一起,咯咯的笑说这些人真是太逗了。
都是年轻人,一会大家就都熟悉了,彼此问最近工作如何,无一例外的都摇头说没什么可说的。
陈宝说:“那可不行,大家伙就平安是漏网之鱼,姗姗来迟的,让他谈谈。”
史云祥本来话多的跟天上下雨似的拦不住,这会林婉婷来了他变成了哑巴。杨佳杰问平安:“听说你参加律师资格考试了?”
平安点头:“成绩就别问了,下个月揭晓。来,我先敬大家一杯。”
平安不愿过多谈论自己,有人却说律考后应该再接再厉,准备考研才对,平安说哪有那么容易。
这时郑先秋说:“我倒是昨天在单位听到一件事,挺曲折离奇的,我说说,大家就当听故事。”
“原来,在咱们省一个地市,有个化肥厂,这化肥厂有个烧锅炉的,很老实的一个小伙子,家庭情况不好,为人不爱说话,平时有人逗他开玩笑,他也不还嘴,时间长了,人家都以为他有点傻。”
“这人老实,厂里有个女工,很漂亮,可能有些自以为是,也可能是平时被人宠坏了,也可能是无心的,每次在锅炉房这边接完热水,总是调侃小伙子几句,这小伙以为这女的对自己有意思,但是他不怎么会给这个女的说。等憋足了劲给这女的表白后,女的却嘲笑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当众的羞辱这个男的。”
“这事传开后,厂里的人都拿这个当笑话,有事没事的,总对着烧锅炉的小伙指指点点,这样,搞出事了。”
“要说,喜欢一个人是没错的,人家表白你,你不乐意,也没必要到处宣扬,彼此应该尊重。我觉得,这小伙心理可能也不健全,对吧?”
郑先秋问的是刘勇,刘勇点头,郑先秋接着说:“有一天晚上,下着大雨,锅炉房是在厂子最边角的地方,很偏僻,那儿的路灯坏了,黑漆漆的,下雨了也没人去,这小伙值班,恰巧,不知道怎么那女的去接开水还是干嘛呢,就去了锅炉房。”
“这小伙正闷坐着,见了这女的,就说你不能这样,你要给我道歉,女的说你神经病啊,嘴里又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就走。这小伙可能是憋久了,到了爆发点,他拿着敲煤块的斧头,对着这女的脑袋就是一下。”
林婉婷和她同事“啊”了一声,史云祥说:“你这说恐怖故事呢?”
林婉婷是记者,对这种事很感兴趣,问:“那下来呢?这人被抓了吧?”
“没有,要是抓了,就没下来的事情了。”
“他将这女的当时给打昏了,拉到锅炉房里面的拐角,然后,就将这女的给侮辱了。可是这女的当时并没有死,等这男的做着坏事,女的就醒了,说我要去公安局告你。这下,这烧锅炉的小伙真的就将这女的给掐死了。”
“杀人是犯法的,这家伙想来想去的,就在煤堆上,用斧头将这个女的给肢解了。”
这下大家伙都跟着林婉婷一起“啊”着。郑先秋说:“肢解了怎么办呢?身边就是大锅炉,他将这女的剁成一段一段的,给扔进了锅炉里,烧了。”
“那晚也奇怪,下雨,路灯坏了,他做这些的时候,没一个人去锅炉房。锅炉房到处都是黑乎乎的煤炭煤灰,他杀人肢解的时候还是在一堆煤上面,接着他又将带血的煤给填大炉子里给烧了,搞的一点痕迹也没有了。而且,第二天领导还表扬他昨晚锅炉烧的不错。”
“那女的失踪了,家人和厂里就报案,但是四下的找,没用。这事不了了之,成为了一件悬案。”
“后来,案子是怎么被破获的呢?”王金龙问。
郑先秋:“没破获。”
“嗯?没破获,你从哪知道的?”陈宝也问。
“是这么回事。这个化肥厂在不久之后,倒闭了,这个烧锅炉的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可能良心发现吧,他去公安局自首了,将案件经过原原本本的做了供述。接警的人一听,好嘛,踏破铁鞋无觅处,就将小伙子刑事拘留。”
“可是下来犯了难。”
屋里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怎么犯了难?”
“咱们都知道,办案要重证据轻口供,有他的供述,那得找证据证明他说的话,可是当时案发现场的化肥厂已经被拆了,那里变成了一片商业区,那女的也早被烧成了灰了,去哪找证据?”
“疑罪从无,在没证据的情况下,一切要以有利于犯罪嫌疑人的态度对待。要是随便一个人来局里说我杀了人,你们将我抓起来吧,谁信?这自首的人不被当傻子精神病对待才怪。”
林婉婷问:“那后来呢?”
“后来,当地公安局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将这人给放了。所以,我也就当这是个故事给大家伙说说。”
林婉婷又问:“这样?这是哪个地方发生的事情?”
郑先秋说了个地市,林婉婷再次问:“这个锅炉工叫什么?”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我们队里大家伙说故事,给我当入职经验学习,话笼统的很,没具体到人名。”
史云祥见林婉婷感兴趣,说郑先秋:“你给问问,这说不定是个有价值的新闻。”
郑先秋点了头,起身到一边打电话,一会给林婉婷和史云祥说:“事情早几年前了,都记得不太清,我们队长之前在地方兄弟局工作过。那个锅炉工,似乎是叫赵小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