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什么人就说什么话,刘敏好动爱玩,苟参就做器具陪她开心,而张珂大家闺秀,诗书人家,苟参就和她谈修身养性、风花雪月。
苟参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张珂眼波流转,一直盯着苟参。等他说完。端起茶抿了一小口。心说你是排遣寂寞,可是君又何须寂寞?
岂不知眼前的人,愁绪因你而更多?
张珂按捺一下心情,问:“君子箫声宛转悠扬,行云流水,绕梁三日而不绝于耳,不知,可否为小女子再吹奏一曲?”
张珂眉可入画。苟参情不自禁的将张珂和刘敏做了一下比较,两个女人都是自己登门的,一个气势汹汹热情似火,一个温润如玉娴淑雅静,真是一时双艳。
苟参就点头,拿了箫重新吹奏,张珂看着苟参,周围花落簌簌,静夜如斯,她心里柔情千转。随着箫音起伏跌宕。
自从被苟参在翠华山舍命相救之后,张珂心里就总是想起苟参那爽朗而又急智的模样。虽然总是企盼他能到自己家里相见,但是女儿家的心思却欲遮欲掩。
张珂的家人其实也知道张珂心里想什么,他们觉得苟参不错,也乐得给女儿创造条件,只是苟参这一段浮沉不定,所以提这事也觉得不是时机,况且这种事情需要男的多主动才能事半功倍。
张珂自己心焦,想来想去的,终于今夜找了个由头,亲自登门了。
一曲很快杳然,张珂问:“果然好,不知,这曲子唤作什么名字?”
苟参定定神,咳嗽一声说:“灞桥柳。”
“灞桥柳?”
张珂听了沉默,想着为何这个好好的曲子却叫了这样一个很应景的名字,嘴里就说:“大雅通俗!小女子以前从来没有听过,想来,这曲子是待诏所做的了,真真意境深远。”
“果然高才。”
这个灞桥柳是后世的曲子,苟参以前没事就胡吹几下排遣寂寞的,这会也不好说是自己剽窃的,反正这个年代也没有,那么创作权冠名权就是属于自己的了,干脆不置可否的就轻轻嗯了一声:“横玉声中吹满地,好枝长恨无人寄,苟参不过是无聊,只有将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到叫姑子赞。”
苟参这句话里的“横玉声中吹满地,好枝长恨无人寄”是宋代词人晏几道《蝶恋花》里的话,意思是花落纷纷,花枝无人折以寄远,,叫人长恨不已,这个“横玉”本来指的是笛子,而“将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却来自宋代柳永的《鹤冲天》,同样是说怀才不遇,只有将虚浮的功名换成了把酒浅唱的浪漫生活。
张珂一听苟参这几句说的何其优雅,心里对他的那份心思更加浓郁,沉默着,想怎么才能替他消解一下郁闷,于是两人都静了下来。
杨恽给苟参的这处院子年代久远,花木生长的茁壮而葳蕤,郁郁葱葱。
高大的树木依傍着巍峨的院墙,院外斑斑驳驳的月色下,一个身影静静的聆听完了苟参的箫音,心里想:“他果然好才情,在自己所见大汉年少人里,算是卓尔不群的。”
“将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这句听起来何其抒发情意,但也就是骗骗这种足不出户的小女子了,你是一个甘愿寂寞的人吗?”
“又是做风筝,又是做风铃的,难道仅仅是为了讨好公主而没有别的意思?”
墙外的人静静站了一会,看着月华如银,也不知想什么,过了一会,他贴墙疾走,转眼就消失在夜幕里。
院子里,池塘里的鱼儿摆动着尾撩动着池水,传来了“泼嗤嗤”的响声,张珂从身边拿出一个叠的齐齐整整的小包,递给苟参说:“当初在翠华山承蒙舍身相救,大恩大德,永生难忘――这是小女为公子所做,还望收下。”
苟参也不知张珂送给自己的是什么,就要推辞:“苟参只是颍川贫寒人家子弟,可当不得‘公子’。”
张珂却忽然心慌意乱,站了起来:“打扰多时,就此别过了。”(未完待续。。)
ps:【“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出自元王实甫《西厢记》第三本第二折。
根据出土的睡虎地秦律《封诊式》和西汉初江陵张家山二四七号墓所出的《奏狱书》有关记载,西汉人在自己家里对孩子分别称为大女子、小女子、大男子和小男子,《封诊式》是当时的文书范本,因此措辞用语和当时人们习惯的行政法律中正式称谓具有指导性,可信性和准确性极高。
又:从《奏狱书》记载看,“子”字不是人名的一部分,相当于后世的昵称,或者是语气助词。
和“大女子”相对应的,“大男子”见于张家山汉简《奏狱书》十一年八月甲申朔己丑蛮夷大男子和八年十月己未舍匿无名数“大男子”两个案例。这里的八年、十一年据考据分别是汉高祖刘邦八年和十一年。
湖北荆州纪南镇松柏村一号墓出土的文帝二年,也就是公元前178年西乡户口薄记载,其上大男子、大女子、小男子和小女子改为“大男”、“大女”、“小男”、“小女”。】<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