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庞春梅刚起了个头,就在苗翠花的瞪视下改了口,“那大叔打哪儿弄来的钱?”她就纳闷了,翠花她爹不是手里没什么钱么,怎么突然就有钱开店了。
要知道,翠花虽说是开了店,但这可是因为她是跟白哥合伙的,而且,还有那位一看就不缺钱的杨公子出手相助呢。总不至于翠花她爹也找到什么有钱的朋友吧。
这一点,庞春梅还真是猜对了。
不过,苗富贵虽说是把店开起来了,可心里也打紧的不自在呢,不为别的,就为斜对门那家饭馆……
“就一小丫头片子,做出来的东西能吃么,买她做的饼吃,也不怕吃坏肚子。”看着斜对门人来人往,苗富贵心里忍不住有些想要抱怨朱兄弟,你说你在哪儿弄两间门面不好,非要在西环街上,还正好跟死丫头的店斜对面。
可他也只能心里嘀咕嘀咕了,人家肯带他一起做生意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了,难不成还要人家特地依着他挑个地儿买几间门面?
真以为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都是正好切成你嘴那么大小的碎块么。
也不是说他的店里没生意,一天下来,来他店里买包子的人不少。不过,谁会嫌客人多?谁乐意瞧见自己的竞争对手有生意上门?
倒是苗翠花,情绪平静的很,忙完了手里的活,就是坐在门口斜望着对面的包子店,看苗富贵隔一会儿出来看这边一趟,顺便再跟自己正对门的迎翠堂挥手致意。
跟苗记包子老店同天开业的迎翠堂,也让这西环街上的街坊们着实挂在嘴边念叨了两天。起初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看过里头坐着的那个比姑娘还清秀标志的少年郎,谁还能不知道那就是白记的少爷?
早就听说他跟他爹大吵了一架离家出走,后来跟了一样离家出走的苗翠花开了饭馆,现在这是又重拾旧业了。
这条街上还开着一家白记呢,这根本就是在跟他爹叫板嘛。
而且,也确实是在叫板。因为白蔹把人家白记医药连锁公司西环街分店里的唯一一个坐堂大夫给挖过来了。
郭柏这会儿正在迎翠堂里头坐着呢,一想起这几个月来的事儿,他就忍不住要苦笑。
这叫什么事儿啊,他早就说那个女人不行。可这话也没法儿跟老爷说啊。他是看着少爷打小儿长大的,看着自打太太没了以后,少爷这几年一直受气,他心里如何好受。只可惜,他不过是个坐堂的大夫。虽说跟老爷也相识这么些年了,可总不好管到老爷的家事。后来少爷一怒之下跟老爷大吵一架走了,他心里倒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走了吧,走了也好,省得再被那女人算计了。只是可惜了少爷这么好的天分,又遂了那女人的心意。
可郭柏没想到的是,少爷跟翠花那小丫头干了几个月饭馆,竟然又找上他,说是要接着开医馆,想请他过去坐堂。这真是意外之喜。他本以为少爷会因为老爷的事情,从此再不提行医问药之事呢。更令他惊喜的事,考较一番后,他发现少爷的医术非但没有退步,反而更加精进了。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留在白记。
不过,这么一来的话,西环街上的白记就尴尬了。
因为,一个医馆里头,连个大夫都没有。你看什么病,卖什么药?
对此,白仲实只是挥退了下人之后,用一地的茶壶碎片来让自己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