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面沉如水,和宁江山一起进门的他所到之处,是所有宁家人目光凝聚的焦点,而这一次,沈重山却没有得意洋洋,只是觉得沉重。
宁家的客厅被装扮成了一个灵堂,宁威的遗像挂在正中央,两侧是鲜花和白幡,白色的蜡烛点满了整个大厅,中间被花团所包裹的一具没有盖上棺盖的棺椁放在那儿,沈重山走上前去,经过化妆而一脸平静没有丝毫苍白的宁威正躺在里面。
看着宁威,沈重山对身边身体轻轻颤抖的宁江山问:“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宁江山悲痛地看着宁威,不管他的地位多高经历了多少沉浮现在有多少钱,此时此刻,他都只是一个晚年丧子的可怜老人,张开嘴唇,宁江山干涩地说:“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卧房里的,意外应该发生在凌晨两三点左右的时候,家里的佣人说在凌晨两三点听见了阿威的房间里有说话的声音,后来还传来了搬动椅子的声音,佣人没多想,后来声音没了,佣人也休息睡着了,今天早上去叫他吃早饭的时候,一直没有回应,进去看人已经没了,阿威的死因到现在也没有查出来,身上没有外伤,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被发现的时候就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好像在睡觉一样,他也从来没有过任何会导致猝死的疾病,我打算对他做尸检,一定要查出他的死因。”
“家里的监控呢?”沈重山问。
宁江山摇头说:“监控全看过了,一分一秒地看的,没有任何异常,整个大院也算是戒备森严,还有几条从部队弄来的军犬,监控更是无死角地监控着几个主要的地方,阿威的房间门口也有,但是全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我可以看看宁威的尸体吗?”沈重山侧头征求宁江山的意见。
宁江山犹豫片刻,点点头。
沈重山走上前去,弯腰俯身,伸手掀开了盖在宁威身上的被子,从外表看,的确看不出任何异样来,皱眉想了想,沈重山伸手解开了宁威身上的衣服。
这个动作,让周围的宁家人一片骚动,但宁江山没开口,也没人敢站出来指责沈重山亵渎尸体。
宁威苍白的上半身露了出来,沈重山伸手按在上面,一寸一寸地按过来,他的手法很奇怪,旁人看来他好像只是用手丈量了宁威的整个胸口和腹部,从没听说过谁检查尸体用这样的手法的。
良久,沈重山给宁威扣好了衣服,盖上被子,收回手之后他脸色难看地说:“宁威的五脏六腑…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