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啥?只管点,别客气,反正不是我买单。”沈重山对走过来的宁湄说。宁
湄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下,说实话,虽然这里只是一个最寻常简陋不过的烧烤摊,要不是今晚这样的机缘巧合的话,宁湄这种档次的女人大约这辈子都不会进来这种人均消费不会超过30块钱的地方,但是这一桌子坐着的人却让宁湄无比的拘谨。
拘谨之下,宁湄便说:“不用了,我不怎么吃夜宵的。”
刚说完,宁湄就觉得自己这样说似乎很不给面子,于是她忙改口说:“其实桌上这些就差不多了。”沈
重山笑着抬眼看了宁湄一眼,似乎是从宁湄的眼神里察觉到自己鼻孔里的两大团纸巾让他看起来有些古怪,沈重山拿下了纸巾,顿时感觉呼吸通畅了许多,沈重山说:“吃点喝点能用几个钱?瘸子再小气也不至于舍不得这几个钱,瘸子,是不是?”坐
在轮椅上的管风行淡淡一笑,拿起了一串韭菜放进嘴里,顺道端着杯子先和沈重山碰了碰,说:“话是这么说,但她不一定这么想,有时候我还真的挺想念宁威的,至少他不管那么多,有烧烤从来不请假。”
仰头喝下了一杯酒,管风行眼神莫名地对坐在自己对面从一开始就一脸麻木表情的白求之说:“白兄,这段时间在沪市闷坏了吧?一起喝一杯?”白
求之端起酒杯说:“的确是闷坏了,要是有个人能天天这样跟我喝喝酒日子还行。”
白求之出身陕北,这丫的也是个闷骚货,喝起酒来从来不虚人,尽管这一桌子人的关系微妙的很,但是只要沈重山在,他们就保证是一团和气,跟几十年的老朋友一样,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正是这些为人处事的人精智慧。相
比起管风行和白求之的这份默契,宁湄终究是嫩了一些。
庆幸得是虽然稚嫩了一些,可宁湄却从不是一个笨蛋,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个女人的勇气和智慧,特别是智慧方面,正是宁威所没有的。她
只是稍微考虑了片刻,管风行分别和沈重山跟白求之碰一杯的机会,就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的位置,于是她扭头叫老板加了一个金针菇和羊排,然后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笑着说:“今天是我来晚了,我先自罚三杯。”
话说完,咕嘟咕嘟三口,三杯酒下了肚,面色却不见红润依然如常,虽然说这是啤酒,区区三杯一瓶不到的量也测不出酒量来,可这豪爽却让人满意了不少。这
一桌四个人开始和普通朋友聚餐一样,聊着天吹着牛,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是,不管是管风行还是白求之或者宁湄,都是见多识广的人,这牛一吹开了,话题可谓是五花八门,什么话题都有人接,都能说上那么几句,话多了,酒自然喝的也就多了。
不出几个小时的功夫,这一桌上摆满了酒瓶子。
哪怕是宁湄,也喝了差不多十瓶左右的啤酒。而
管风行却有些面色红润,摇摇晃晃的了,白求之和宁湄居然还是稳如泰山,这让沈重山对宁湄这个女人刮目相看。在
从来都是爷们称霸的酒桌上,忽然杀出了一个巾帼,这本身就是十分能刺激男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