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和身上都抽着痛,毛夫人总觉得受伤不轻,她要赶快看伤,晚了兴许留下疤痕,忍着这口气,她想起来了,命妇不应该和风流女人纠缠。
她款款的转身对向晋王,只除去面上伤衣着乱不好看,仪态端庄自然天成。
“殿下,我奉皇命而来,请殿下随我回府说话。”
梁仁在这里为尊,尊贵不过当今,他忙道:“很是。”醉态可掬的离开案几,走一步晃三晃,香圆再次激动的跑来扶他,长安不着痕迹的挤开她,微笑道:“我来。”
香圆气的捡起刚丢的短棒,咬着嘴唇低声道:“我有家伙啊。”
毛夫人在前,梁仁在后,走到院子里,就听到背后决绝长呼声:“殿下,你不要我的命了吗?”
南宫夫人还是那身大红衣裳,面容还是那张面容,悲凄凄的双手抱着一把剑,横在自己雪白的脖子上。
毛夫人看去哪里不对,这人比刚才白了些,有人会匆忙的补粉吗?
毛夫人认为不会,就只对南宫夫人的举动大怒:“你若肯死,是朝廷的造化,当今也能安心。”
南宫夫人理也不理她,只是幽怨眼神望着梁仁,这是一条人命,梁仁半步也动不了,不等毛夫人发怒,外面又闯进一个人。
金色的衣裳带动着秋阳让所有人的眼睛不痛快,得闪上几闪才看清来的这位,当然倘若你熟悉她,闪眼睛的时候就知道是小宣夫人到了。
“贱人,南宫,霸占殿下三天我忍了,今天怎么还在你家?”
南宫夫人的幽怨一扫而空,剑架在肩膀上不累手,照旧摆着,撇嘴还击:“不要脸上门找的找来了。”
毛夫人又气的浑身颤抖。
“谁是不要脸上门找的那个?我才不是!当年把我带到殿下面前,可不是我找到殿下面前,我宣金氏虽不是伯府的出身,却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怎么肯找上门的找殿下!那不要脸想男人的才找上门。”
小宣夫人骂到最后,貌似愈发的明朗。
南宫家的人都知道这一出子针对京里来的赏赐,只有“伯府出身”这句影射承平伯夫人;毛夫人和她的护卫都认为针对的是他们,外加影射温恭伯府出身。
毛夫人倒是想逞威风,拿出命妇的派头,奈何打架她不是对手,吵架她也不行。
南宫夫人和小宣夫人你一言我一语,口口声声“主动上门找男人”的贱人好生可恶,搭眼一看还像是成过亲的你怎么也跟我们这般似的,你竟然也“主动上门找男人”。
这实实在在的是骂毛夫人,而且污蔑她的名声,没插上嘴的毛夫人羞愧恼怒而出。
晋王嘛,没找回来。
医生为她包扎好伤,又开了药退出,毛夫人开始生气:“就没有惩治她们的法子?”
护卫的队长在她面前,苦笑道:“这是群寡妇失业早就抛开脸面的泼货,只要讲脸面就同她们讲不清,如果告官,也是夫人您强闯民宅,这,不是京里啊。”
温恭伯府的出身并非一无是处,毛夫人渐渐沉默:“外省封地,果然和传言中的相同。”
“晋王这里还算好的,当今最为忌惮的是鲁王,每年都有巡查御史在鲁王治下失踪。”
护卫的队长与毛家和温恭伯府都认识,说了说心里话。
毛夫人郁闷了,她无法在这里指手画脚,这差使可怎么完成?
.....
“这里啊,可不是她指手画脚的地方。”
南宫家的客厅上,酒宴重摆,南宫夫人和小宣夫人一左一右的抱着梁仁手臂,送上自己笑嘻嘻的容颜。
梁仁从没有吩咐这样的力度闹事,枕边人敢这样闹,和上门欺压承平伯夫人一样,是出自保护自己的利益而奋不顾身。
和承平伯夫人头回接触就输,然后殿下冷落,南宫夫人自然生怕。
几年前头回的为京里赏赐宫女闹事,殿下怜惜更多,第二回第三回顺顺当当的出来。
以至于毛夫人离开后,南宫夫人和小宣夫人从不会想梁仁可能责备,她们只顾着使尽浑身解数,让梁仁留在王府之外,不管是谁的家里都成。
檀板重响,小宣夫人亮歌喉,南宫夫人娇媚的送酒,晋王殿下重新享受。